萧子申也没想到这章辽果这般狠,看来怕是真想帮侯布家报了仇,灭了帝廷义满门。今夜若非自己,还真有可能得逞,到时候就只剩了一个在大同路的帝九祯,可不是悲惨万分。
萧子申偷瞥见帝九恒的脸色也不大好,忙忍了笑,就与东宫元化过去陪着他继续搜寻。
最后一番查找下来,除了帝九祯与帝九恒,就只剩下了之前到宋皇后凤辇前嚎哭的两位嫔妃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其他已被杀的干干净净,连帝廷义的妃嫔也被杀的差不多了。
帝九恒也被杀了一个侍妾。只有帝九祯的妻妾子女已搬出去住在了魏王、秦王二府,却没有受难,可见这小子是何等的有先见之明!
萧子申见四周一片嚎哭之声,又见帝九恒也一脸悲恸之色,忙与东宫元化死死的忍住笑,以免被悲怒的众人弄死,心里却念道:“帝廷义啊帝廷义,你个老贼篡位多年,怕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来惩罚你!何况这一场惨事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又怪得谁来!”
帝九恒不知是为了撒气,还是为了安慰众人,立马就下令将率军滥杀的章辽处死,只留了侯布等候帝廷义回来发落。
眼看天色将明,帝九恒又派内侍宣了众禁军将领来见萧子申,告诉众将萧子申暂统领宫城禁军之事。35xs
帝九恒看着这些刚被救醒不久,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众将与校尉,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处置他们。他们是被人下药迷晕,也不算完全失职;但主将与禁军均被人所趁,也可见失职大意。
只有萧子申所领的西华门禁军与另一将领所领的宣德门禁军在夜里立了大功,二将与众兵士又得了封赏。其余众将校,全罚俸半年,又吩咐轮流重打二十大板。
若非还要众将校支撑宫里的防卫,怕不止二十大板这般轻易。但萧子申知道,这只是开始,待帝廷义回来后,这些人还不知会被怎样处置,说不定豁兆启与宫城的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也要被牵连责任。
众将拜了帝九恒与萧子申离开后,帝九恒才又正式的对萧子申道了谢,感谢他的浴血相护,否则怕也死了,又谢了地阳子。地阳子见宫里的形势已基本上稳定,就告辞离去。
卫子师已稳定无碍,东宫元化就与萧子申一同留在了宫里,既照看受创的帝九恒,也要领着太医们医治其余众人。
帝九恒一夜未歇,又伤创失血,加之悲叹宫里之殇,已觉疲惫至极,就自去了兄长帝九祯之前住的宫殿歇息。萧子申指挥着禁军将宫里清理好后,已是黄昏时分,又忙了一日。
萧子申见将校就位,禁军巡守更见严密,王守训又派了些可信的外城禁军增护宫里,萧子申此时才稍微放了心。问清楚了石开关押之处后,念了元旦,就提了酒菜去看牢里的石开。
石开见了萧子申,只叹气摇头,道:“萧将军,宫里甫经大乱,你不好好在宫里守着,以防不测,就不怕给你安个失职之罪?”
萧子申吩咐狱卒开了牢门,进去与石开同坐了后,才轻笑道:“只要不是石将军杀来,禁军将士自挡得住,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石开笑道:“自今而后,再也没有石将军了!”
萧子申自食盒里取出酒菜,与石开一同摆了,又倒上酒,才道:“我还记得三年前在鄂州的时候,我被陷害入狱,曹将军也是提了酒菜来看我。我刚被唤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仍在客栈里,可不是好笑!”
石开端酒与萧子申碰后,仰头一饮而尽,道:“萧将军当初是被陷害,我却是实实在在的谋逆,如何能比?”
萧子申又倒上酒后,道:“石将军不用担心,我已得了消息,官衔虽不保,性命却是无碍的。石将军只宽心的在这里待几日,不久就会有诏令前来!”
石开叹了口气,道:“是开宝皇后与秦王妃之意吧?罪将无能,给娘娘们添乱了!”
萧子申道:“石将军,你既知只不过是添乱,又认同魏王、秦王二位殿下,为何又要率军作乱宫里,这岂非无事生非,徒添事端?”
石开端起酒杯,刚要再饮,听了萧子申之言,又放了下来,道:“萧将军,你可知我是何时到宫里任职的?”见萧子申摇头,续道:“我先跟着鲁国公,后又在大津关曹将军麾下,之后又调入李嗣隆将军的龙骧军。两年前端午之战时,我奉命驰援帝廷义。那时我就知机会来了,就舍去大津关的出身,只报了龙骧军,然后拼尽了力去讨好帝廷义。帝廷义一欢喜,果然去年就将我自龙骧军调入了宫里任步军都指挥使!”
萧子申听完一笑,这帝廷义也算会安排。他调丁长烈入京任京城步军都指挥使,调石开入京又任宫城步军都指挥使。没想到一个是为旧秦效力,不过利用他,一个却是想断他子嗣,可不是昏头了。
石开与萧子申又饮了酒、吃了些菜后,道:“我知道帝廷义修为高深,豁兆启也修为高深,他们在,我自不敢妄动,只兢兢业业的做好份内之事,还得了不少赏赐!”
萧子申道:“现在帝廷义与豁兆启不在,所以石将军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