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在这个世界里,nc的设定是否是“人”其实没那么重要,关键是他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要深究起来,所有的nc都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但是,阁楼上的那箱沾血的苹果,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久远的故事。”李陵舟道。
第二天,四人小分队首先在饭厅里汇合,卓亦签和盛延明明睡了最久,可脸上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尤其是卓亦签,那青黑色都快垂到下巴上了,活像是刚吞了毒药。
卓亦签面无表情地咬面包,反应明显很迟钝,直到尹深告诉他送行酒有问题,他才缓缓抬起眼皮,眼睛里冒出几分怒火。
“哎,不是,她图什么啊?我们是有钱还是有色啊……不是,我说,我们中招也就算了,盛延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个大夫吗?酒里掺了料你都没喝出来?”
“我是个外科医生,又不是药剂师,”盛延说道:“就算是个药剂师,也不能保证能百毒不侵啊,再说了我嗅觉还失灵呢。”
睡眠不好的两个人都有点暴躁,尹深留意了下小松的父亲,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昨夜有没有中招,不过如果是村民的话,三五不时地来一次安眠,恐怕也已经形成抗体了吧。
小松依旧活泼可爱地出现了,仿佛昨晚那个唱着诡异童谣爬上阁楼的不是她似的,李陵舟挨着小姑娘坐,甚至还在小姑娘够不到点心时帮她递了一下,而尹深却总觉得毛骨悚然,尽量避免去和小姑娘对视。
“你妻子和小儿子还没有回家吗?”李陵舟问小松父亲。
“对哦,”小松父亲仿佛已经忘了这两个人似的,说道:“应该快了吧,不过也说不准啊,以前也有过遇到天气不好就回不来的情况,没关系啦,不用担心。”
而他才是这里面最不担心的一个。
班子开始一天的工作前,尹深等人如约聚集在祠堂附近,唯独少了关经艺。
准确地说,是关经艺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了祠堂外。
尹深的预感成真,关经艺身上蒙着白布,由于众人都推脱,尹深便去认领了一下,也只看见了脸,再想看他的死法时,却被村民们阻止了。
总之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的死,向大家证实了一个规则:不要住在这个名叫寿俊的单身男人家里。
今天也是尹深第一次见到寿俊,他常年深居简出,皮肤由于缺少日晒而显出一种不健康的白,他的长相颇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倒真的比其他村民要更眉目清秀一些,但是性子古怪,很难接近,所以二十好几了依旧是个单身汉。
由于自己家里接连出事,他不得不为自己证实一番,这才极不情愿地从家里走出来。
“虽然没能看到他是不是与装扮的死法如出一辙,但是,”尹深顿了下,悄悄掏出了一部手机:“刚才趁人不注意,我拿来了这个,关经艺攥在手里的。”
手机已经彻底沦为了发光记事本,大家其实对能从其中找到线索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但尹深解锁屏幕后,却发现关经艺居然神奇地具有记日记的习惯。
这令他精神一振。
从进入世界的那一天起,关经艺都会简要地把一天经历记录下来,在写上几句鼓励自己的话,有点中二,但或许是一锅好鸡汤。
而关键的线索就来自昨天的记录。
摒弃赘言,关经艺提到了一件事,这个叫寿俊的独居男人,从家里摆放的照片来看,应该是个不爱笑的,但是他从送行仪式上回来之后心情却格外地好,甚至还在泡澡的时候开了瓶酒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