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村寨中暂住三日后这才启程打道回府,当他们告知周围的邻居要离开时,几乎所有人的都出来送行。临行前,他们还送给了两人十分珍贵的中草药,其中包括雪莲、冬虫夏草、天麻等。
李宽本欲拒绝,奈何当地民风淳朴,百姓热情之下他们只得拿着带回去。这段时间两人也吃了不少雪莲、冬虫夏草,武珝的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李宽也同样受益匪浅,尤其是冬虫夏草在藏语被称为‘牙儿札更布’,唐朝对于冬虫夏草的妙用尚未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藏族百姓却十分熟悉此药草的价值。
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草药可以在市面上兑换钱财,每家每户几乎都保存一些。他们在这地方赖以生存,万物皆由循环之道,所以他们每年挖取的冬虫夏草数量也有控制。
李宽与武珝两人走家串户时,有很多人家做的菜中都会放几根冬虫夏草,这样的食补疗法两人都知道一些。毕竟冬虫夏草在现代的价格堪比黄金,假冒伪劣的冬虫夏草也较为常见,所以地道的冬虫夏草味道他们也不清楚。
两人空手而来,满载而归,这让两人都有些不舍。由于东西较多,两人只得放弃骑马改乘马车回府,武珝依偎在李宽怀里,恋恋不舍的与众人挥手告别,眼眶红红的低声道:“下次咱们再来好不好?”
“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李宽安慰的点头答应下来,他也喜欢上这个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民风淳朴,各个都十分热情好客,与他们熟悉后更像是家一样,走东家串西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这次李宽看着马车旁边放置着一堆东西,其中冬虫夏草少说也有十来斤重,雪莲也不少,天麻更不用说。李宽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下次前来时也带点礼物回赠他们才行。
由于乘坐马车回荆州,路途遥远又无法尽快赶回,使得两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较长,加上之前留在村寨中的一个多月,整整过去了两个月。当他们抵达荆州地界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丈,荆州发生了什么事吗?”李宽与武珝两人出行时,从不戴面具自然都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众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尤其是两人身上的衣服很普通,最多也就是路过此地的外人,而且口音也不是当地的。
李宽从马车下来,拦住一位百姓,打探荆州城中的消息,那老乡见李宽长得文质彬彬的又十分懂礼数,也没遮遮掩掩,直言不讳的说道:“想必郎君从外地来吧!”
“我与娘子两人久闻荆州天下楼的美名,慕名已久正准备前去一睹风采!”李宽点头称是,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骗过老丈,后者闻言叹道:“天下楼的名头虽好,可是美酒佳肴太贵了,老汉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李宽笑笑不说话,老丈又接着说道:“原本荆州并没有那么严,进出城很容易。只不过荆州大都督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月,这可急坏了荆州使君、长史等人,就连大都督府上的人全都派出来寻找,眼下怕是江陵城乱作一锅粥了,郎君要是前去天下楼估计得耽搁一阵子。”
“为何?”
李宽好奇的追问一句,心里暗自愧疚,他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因为自己。但是,最让他奇怪的是就算自己消失了两个月,也不至于整个荆州戒严吧!再说派出去寻找自己的人,根本无处可寻,这倒是让他有些不明白。
“因为郎君与小娘子夫妻两人都是外地人,要是进入荆州第一时间便会被官府的人带去问话,说是打探大都督的消息,看看是否遇到过他。”老丈抱怨一声,“咱这个荆州大都督真是与众不同啊,居然不在荆州享受着荣华富贵,倒是更喜欢游山玩水!”
李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总不能说游山玩水那是陶冶情操,而且去不同的地方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也是人生中不错的经历,总比闭门造车守在偌大的荆州要好得多。
“问清楚了没?”李宽上车第一件事,武珝便是追问荆州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见李宽欲哭无泪的说道:“这事都是因为我这个荆州大都督消失两个月引起的,只是这样戒严对于百姓来说不见得是好事,搞得人心惶惶不说,还影响百姓的猜忌,现在整个荆州都知道我这个大都督擅离职守,喜爱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之名!”
武珝捂嘴偷笑,这事要怪就怪李宽,她是被逼的,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消失这么久不露面。不过得知这事的来龙去脉以后,武珝也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了,就算盖文达是荆州行政长官,可是他能调动的兵力有限,眼下荆州城的兵力远远超出他的权限范围之外。
这些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股杀意,那是真正从沙场上亲身经历的人才有的冷漠。战场死伤的人数太多了,他们对于生死早已漠视,唯一的要求便是服从军令。
“那这事怎么办?”
李宽皱了皱眉头苦笑道:“凉拌!”
事已至此,他身为这件事的始俑者,自然由他自己出面解决才行,要不然这事还真的没办法收场。李宽明明将府中的事情安排妥当,而且自己这个大都督也不过是挂职,又没有实权,自己消失两个月,李宽看来倒是没什么。
笃定主意以后,李宽拿出金色面具戴上,他已经两个月没有戴过了,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金色面具戴上以后,整个人变得沉默许多,犹如变了个人一样。
紧接着,李宽又将马车赶至城门口,缓缓地掀开车帘,板着脸沉声道:“告诉盖使君等人就说我不日抵达江陵城,各地的关卡与询问等全都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