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李宽、史锐、李珍顶着寒风悄悄地奔向薛延陀部铁骑,连续几日赶路,人困马乏。虽然有阵型,如今也没余力真的提起十二分精神去巡逻。
史锐懂得薛延陀部族语,李珍也略懂,唯独李宽一句听不懂,更不会说他们的语言,所以史锐打头阵、李珍次之、李宽在最后,三人匍匐在草地上观察着薛延陀部军的动向。
“殿下,那里可以作为突破口。”史锐指着铁骑右翼一处地方,那里靠近河流,远远的听见有人取水,李宽点头赞同,三人又悄悄沿着河水走,史锐仔细观察动静,李宽、李珍两人则是放风。
当他们慢慢的靠近,微弱的火光被寒风吹得左右摇晃,那些铁骑也将身上的厚重的铠甲脱下,随身仅带着佩刀,手中拿着羊肚皮壶不停地装着水,一人打水,一人接水壶,一人拿着火把放风。
三人一边装水,一边聊天,声音不大就连靠的最近的史锐都只能听到零星半点。与此同时,史锐从腰间取出两把小刀,李珍也从腰间拔出弯刀紧握在手中,接着史锐、李珍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脱下身上的铠甲,只穿着厚厚的冬衣,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放风的人用突厥语喝斥:“何人?”
史锐回答:“吐屯派我们来催促!”
“等等便好!”
放风的士兵听口音是自己人,放下戒备后,转身催促两人快点,后面两人也不敢耽搁,低着头加快速度,就在放风回头时却见史锐、李珍两人,尤其是两人的服饰与装束完全不是薛延陀部人,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就被李珍手起刀落,至于低头打水的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当他们抬头时又被史锐一刀一个给解决。
李宽已经从隐蔽处现身,不需要多说,三人迅速的换上薛延陀部服饰,就连装饰也都是就地取材,至于那三人的尸体则被放入河流中,顺着河水流淌,三人成功混入薛延陀部大军。
李宽不懂突厥语,只能装聋作哑,史锐、李珍倒是十分从容,当天夜里李宽等三人留在大军中。经过一整夜的休整,次日大度设的步兵大军也与铁骑军汇合,兵力瞬间扩大至六万。
“传令下去,在此与唐军决战!”
大度设一声令下,整个薛延陀部各首领及将军纷纷听命行事,大度设信心满满,眼下己方兵力增强,又是在薛延陀国境内,占尽地理优势,他要将之前望风而逃的耻辱讨回来。
与此同时,李勣、薛万彻率领麾下骑兵与突厥骑兵追至青山,距离大度设的牙帐不足十里。当他们率领六千骑兵抵达青山时,张冲、廖凡等人纷纷走了出来。
“殿下何在?”
李勣发现李宽居然不在军中,虽然他与薛万彻都惊讶赤霄军居然先一步抵达,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不过真正吃惊的是身为将军的李宽居然不在,这让他们觉得大事不妙。
张冲如实回答,薛万彻大吃一惊:“深入敌营?”
张冲连忙将这两日观察的情况禀报于李勣、薛万彻两人,他们二人也知道薛延陀大军一直在诺真水未动,也就是说这两日他们已经休整结束,反倒是己方兵马连续追击筋疲力尽。
于是,李勣、薛万彻两人商议决定就在青山驻扎,又从青山之上观察敌军动向。此时薛延陀部大军已经摆好阵势等待他们,整个军阵长达十里就像是一面城墙似的,要想突破必须正面迎敌。
李勣、薛万彻两人商议决定,李勣率领五千骑兵从正面迎敌,薛万彻则率领一千骑兵绕后突袭,张冲等人主动请缨作战,李勣见他们如此坚决,便让薛万彻统领绕后。
次日,李勣率领五千骑兵摆好阵仗,与薛延陀部大军正面交锋,大度设见李勣仅仅率领数千兵马,不屑一顾的嘲讽,之前的惊惧完全没必要,信心十足立即下令:“弓箭手射击!”
顿时,薛延陀军中万箭齐发,纷纷射向李勣率领的骑兵,猝不及防之下乱箭射中的战马死伤众多,数千骑兵瞬间顷刻间损失千人,李勣痛心疾首,再次下令:“下马冲之!”
众人纷纷下马,左手握盾,右手持槊朝着薛延陀部骑兵阵营直接冲了过去,余下的战马率先冲了过去,受惊的战马惊慌失措之下涌出庞大的力量,像是疯了似的朝着敌军疯狂冲击。
与此同时,薛延陀军兵力较强,可惜被战马横冲直撞之下,完全乱了阵型,而放弃战马的骑兵瞬间成为步兵,在李勣指挥下,手持陌刀的唐军就像是屠宰场的屠夫,薛延陀骑兵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敌军兵力虽多,可惜大度设指挥作战的能力一般,根本发挥不了兵强马壮的优势,就算是救援前后两头往中间靠拢也需要时间,这也使得薛延陀大军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