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五月八日那天,第一个受害者是缅国虚兑市的一位市民,缅国人的名字习俗是没有姓的,这位市民的名字叫达利,如果非要正式一些的话可以叫吴达利,因此这一天也被称为达利日,不知那位闻名天下的传奇画家会不会对此有意见。
当然,这只能是据说,因为吴达利已经死了,缅国政府从监控录像上看到他是第一个受到虫类攻击的人,但谁也不知道知道没有监控录像的那些地区,有没有人在吴达利之前就被攻击了。
那天,刚吃完午餐的吴达利悠哉游哉的在街上走着,这个月刚开始,虽然他的业绩离达标还有不小的距离,但日子还长着,没必要在太着急。
天气闷热,就算是在周五的下午,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吴达利抱怨着太阳的过度奉献,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人行道边的下水道口,有不少蟑螂正在往外爬,像是逃难一般。
莫非是被一大群老鼠追出来的?吴达利远远的站着,这样想道,他不觉得蟑螂有多恐怖,但不可避免的觉得有些恶心,特别是一大群蟑螂涌出下水道口时的情景。
老鼠在饿极的时候是可以吃蟑螂的,但没有捕食蟑螂的习惯,自然不会像狼群见到了羊群一样追赶,事实上吴达利来得晚了一些,如果早来几分钟,他就能看到最先逃出下水道的其实是那些老鼠,而老鼠正是被蟑螂赶出来的。
从下水道口爬出来的蟑螂越来越多,渐渐已经有了数百只,它们像是听到了某种命令一样,突然向四面八方散开。离得最近的吴达利就成了首当其冲的攻击对象。
蟑螂不会咬,没有刺,飞行能力也十分低下,但它们终究是会飞的,第一只蟑螂飞起来。一头撞在了吴达利的脸上,确切点说,是撞在了他因为蟑螂突然散开感到惊讶,嘴唇微张,露出来的牙齿上。
第一只蟑螂很倒霉,撞在了牙齿上。但和它一同飞起来的第二只蟑螂就幸运得多了,它飞进了吴达利的嘴里。
蟑螂的撞击没有什么力量,但任何人见到有东西朝自己的脸扑过来时都会本能的做出闪避反应,吴达利猛一仰头,身体立即就失去了平衡,踩在人行道边缘的脚一滑。摔到了大街上。
一辆汽车正往这边驶来,看到车前突然有人摔倒,紧急刹车,准备下去揍那家伙一顿,然而车门才刚打开,他就看到那个像是要碰瓷的家伙突然坐起来,“噗”的吐出了一大滩东西。
蟑螂飞进嘴里。很多人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更别说嘴里真有一只蟑螂在爬动,带着勾刺的足肢踩在舌头上是什么感觉?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来。
所以吴达利吐了,把刚吃下去的鱼板面全部吐了出来,然而那些疯狂的蟑螂对他的呕吐物不屑一顾,越来越多的蟑螂从下水道口钻出来,潮水般的涌向吴达利,很快就将淹没了。
接着,一辆越野车突然高高飞起、翻转着砸在地上。
越野车飞起来,是因为有数只蟑螂从车窗飞了进去。停在了驾驶员的手上、脸上,驾驶员被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了一下,越野车就撞在了一辆轿车后面,车速快。踩着油门的脚僵直得没有办法抬起来,越野车被轿车铲得飞起,在地上摔成了一块铁饼。
躺在不远处的吴达利已经不再动弹,没有死去,只是被吓晕了,他身上覆满了蟑螂,不停的往他的嘴里、鼻孔里、耳洞里、眼角处钻去。
交通堵塞了,街上乱了,车里飞进了蟑螂的人尖叫着打开车门跳下来,要么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要么奔力的往后面跑去,但很快就会被蟑螂包裹住,摔在地上。
开着冷气关着车窗的那些辆里暂时是安全的,他们可以安坐在车里,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听着蟑螂撞击在车窗下班上的哒哒声,努力的压制着不断上涌的呕意。
安全只是暂时的,因为就算在都市里,也不可能只有蟑螂一种虫类。
没过多久,体型较小的虫子从汽车的缝隙里爬了进来,有被称为米虫的象鼻虫,有被称为西瓜虫的鼠妇,还有些跳蚤、衣鱼、蠼螋之类的都市常见昆虫,甚至还从冷风口吹进来几只蚊子。
扑打一阵,发现车里也不安全了,这些人跑出来,被一群群的蟑螂或苍蝇扑倒。
接着,更致使的虫子出现了——蜂类。
这是真正能致人于死地的虫子。
虚兑市靠近码头的这一片区域,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只要是人能进入的地方,虫子都能进入,躲在家里的人也不能幸免,他们要面对的是恐怖的蚂蚁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