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青布衣,满脸和蔼微笑的赵挺之慢悠悠走出丽正书院大门,走向那挺官轿。
“赵大人!”
“赵大人早!”
周围见到的书生,路人恭敬的打着招呼。赵挺之微笑着点头,直到坐上那挺官轿,脸色便刷的黑了下来。
“这些人,一个个看似有礼,可是动作轻佻。”赵挺之心中哼了声,随即摇头,“也难怪,人家洛学天下第一大学派,洛学学子碰到我这商容派的,不冷脸相向,能打个招呼已算不错了,可是……”
每一次来这丽正书院,看到人头挤挤的学子,赵挺之心中便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相差太大了,我商洛派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这洛学一个零头。”赵挺之心中苦笑,如今这方天地,儒家吃肉,其余诸派喝汤,即便喝汤这汤也是清淡得很,还得抢着喝。
“当家难,当家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赵挺之微微闭上眼,他赵挺之也是一派之主,更在朝廷当大官,出入有轿,司马光、王安石见了也能说上话,多么光荣,可是赵挺之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真正的大佬眼中根本没有份量。
正是因为如此,他赵挺之连儿子的婚事都计较上了。
“明诚那孩子喜欢李恪非家丫头,虽然我与李恪非政见不合,可是我们做大人的,岂能因父辈恩怨就置儿女幸福于不顾?”
为何支持李明诚娶李清照,无非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在新旧两党间左右逢迎罢了,只是这种心思你让赵挺之怎么说出口?
“左右逢迎,适时而进,适时而退。可是再怎么官场游刃有余,如疱丁解牛,终归还是如履薄冰。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虽然王安石上台时,他赵挺之深受王安石器重。如今司马光上台,他赵挺之照样风光,可是赵挺之明白,这一切都与自己在风浪中高超的驾舟能力有关,可是掌舟技术再好,还是抵不过大浪的,除非……
“像秦仙傲一样。”
赵挺之双眼微微睁开。
“如果说我赵挺之是驾着小舟,那司马光、王安石就是驾着大船。而他秦仙傲已经能够驾驭风浪,风浪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连官家都能拉下马。”为何秦仙傲四本启蒙读物一出,司马光、程颐会在访谈中拍马屁。
“秦仙傲已经化鱼成龙,能操纵风浪,程颐、司马光还算有点见识,知道硬顶不是好办法,这才随风逐浪,耍点小聪明。”
“不过秦仙傲虽然能够操纵风浪。可是风浪又岂是那么好操纵的?稍有不好,便会反噬其身,哼……”赵挺之嘴角泛起冷笑。对赵挺之来说,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才是人生乐事。
“卖报!”
“卖报!”声音响起,赵挺之连喝道:“停轿,去买份报纸来。是,老爷!”很快报纸递入轿内。
“这秦仙傲上次说这一次要发一个重磅炸弹,不知弄什么妖蛾子!”赵挺之兴奋的打开报纸。
“新教材编写若干事宜!”
一行字跳入眼帘。
新教材编写?赵挺之一愣,还编什么新教材。要编不也是你秦仙傲编么?赵挺之连往下看。
“我虽然已经编写了小学课本中的《语文》与《数学》两科,然而我们追求的是素质教育。是全面培养孩子的能力,仅仅是《数学》和《语文》便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