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便有人来元府请乔郁回去,两人客套几句便散了。
小雪在房顶看得一清二楚,见两人关系毫无进展,竟只是对着假笑,忍不住按着太阳穴叹息。
元簪笔送完乔大人,抬头望向房顶。
小雪被他目光一扫,干笑两声,摸了摸脑袋,道:“大人,属下突然想起兰台还有事,属下……”
元簪笔道:“下来。”
再多的辩词都成了无用功,小雪长叹,从屋顶蹦跶了下来。
元簪笔一面往书房走一面道:“你放进来的?”
小雪干笑道:“您这话说的,姐……乔相要真想进来属下哪里拦得住,不说属下打不打得过乔相身边那个整日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贯钱的侍卫,单乔相的身份,除了陛下谁拦得住。”
元簪笔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轻不重,也没什么警告的意味,小雪却敛去了笑容,表情有几分凝重地道:“属下知罪。”他顿了顿,“属下以为既然是乔相……”
“便能随意出入元府?”元簪笔接道。
小雪只道:“是属下之过,请大人责罚。”
少年人心思不重,虽然聪明,但还不至于对谁都万分警惕的程度,被他视作例外的人中,恰好有乔郁一个。
元簪笔转头,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小雪,本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但又想起他毕竟大了些,手掌就落到了他的肩头,道:“无事,只是同乔郁,”他顿了顿,“也不必太过亲近。”
小雪心蓦地沉了下去。
亲近太过,日后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会十分难过。
元簪笔的掌心温热,透过单薄的夏衣传过来,微风恰到好处地吹过来,院中氤氲着花木的甜香,元簪笔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小雪沉默片刻,道;“属下明白了。”他似有话想说,话到嘴边只说出了一句,“难道大人和乔相也有成仇的那一天吗?”
元簪笔轻轻地嘶了一声。
小雪立刻抬头看他。
元簪笔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露出的笑容好像在哄小孩,他道;“小雪,你家大人与乔相,不一直都水火不容吗?”
小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笑,仰头认真地和元簪笔提议,“那您当时什么都不和陛下说现在岂不是万事皆安?”
元簪笔轻叹,“我十分后悔,现在正在竭力改正。”
小雪一时无语,看元簪笔在书房转了转,手中还不忘把玩那猫似的镇纸,想了想,对小雪道:“把这个给乔相包好了送过去。”他所说的正是那丑得几乎扎眼睛的花瓶。
小雪心中茫然,但还是吩咐人去找礼盒将花瓶装起来包好。
元簪笔坐下静静地看起公文。
小雪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元簪笔的解释,忍了半天,道:“大人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