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出了原因吗?”黑凤满是不解地道。
“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需要你去帮我联络旧部。在我逃走的那一天,必须要有他们的接应。”今夕肃然道。
黑凤收起笑容,始知自己担任的角色是何等重要。想到自己能为情人尽些心力,心里好生高兴,催促道:“那么我该如何去做,还请今大将军吩咐!”
“今大将军?”今夕怔了一怔,想到自己此刻确有将军的威风,莞尔一笑道:“你听说过‘徐家绸缎庄’吗?”
“这可是我们铁炉堡有名的绸缎铺,铺子里的徐老板与我父亲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你怎地会问起它来?”黑凤愕然道。
“那就好,其实这徐老板也是幽魂之地的一个眼线,如今演绎在铁炉堡封锁了关于我的一切消息,无论是幽魂之地的人马,还是我的今风一党,恐怕至今还没有我的音讯,所以你只要寻个机会,将我在黑府的消息在无意中泄露出去,这徐老板肯定有办法将这个消息传送到幽魂先生那里。”今夕开始说出了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
“还有幽听蓉那里,是不是?”黑凤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今夕一脸至诚地道:“在我的这一生中,在我的心里,我把你们看得是一样的重要,无论要让我在你们当中只选一位,我都会很伤心,都会流泪,所以我绝不选择,只愿我们三人同行,能够走完今生今世。”
“我明白,所以我并不嫉妒,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呢?”黑凤终于笑出声来,其实在她的心中,明白像今夕这样的男人绝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要今夕心中有她,她已知足,根本不再强求太多的东西。
今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你能这样想,我真是感到高兴,只是时间不多,我看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黑凤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再开口。
“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若想不着痕迹地达到目的,你和汐儿必须在街上多逛几个地方,然后佯装无意地进入徐家绸缎庄……”今夕贴着黑凤的耳朵,一五一十地将全盘计划悉数交待,最后才道:“此事是否成功,全靠你了。遇事务必机警,切忌不可轻举妄动。”
黑凤在心里默默地回味了一遍今夕的话,这才嫣然一笑道:“这件事情既然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我哪里还敢不尽心尽力?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的人轻盈地跳出了今夕的怀抱,美妙的身影优雅地消失于门外。今夕的脸上看似悠然轻闲,其实他的心里却悄悄地问着自己:“黑凤能在演绎众多的耳目之下将自己的消息传送出去吗?此刻的幽听蓉,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所以他只有耐心等待。他总认为,一个善于等待的人,才最容易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演绎采取的是“外松内紧”的对策,所以他虽然在黑府附近布下了重兵,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铁炉堡小城的繁华市面。
黑凤与汐儿从府门出来,走不多远,便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她们。黑凤心里清楚,以演绎的实力,绝不只派这几个人来监视她们,这大街的人流中,说不定就有很多人是演绎布下的眼线。
她不由心中一凛,保持着高度警觉,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紧张的神情,轻松悠闲,就像是真的逛街一般。
事实上她前脚一离黑府,有关她的消息便通过不同的渠道汇报到了演绎的面前。此时的演绎人已不在军中,就在距黑府不远处的一座花园中,菊香正浓,而他却无心赏菊。
自从黑石山王作出牺牲自己的决定之后,他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大石紧紧压住,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不能不紧张,毕竟黑石山王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他冷血无情,也不可能目睹父亲的将亡而无动于衷。
在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之时,只有十岁,从那一天起,他就明白,他已不再属于自己,他属于黑石山,属于他们要完成的大业。
于是在父亲的督导下,他开始了残酷而枯躁的训练,无论是在术法、韬略,还是在性格意志上,他都按照父亲的要求来磨炼自己,十年如一日,直到有了今天的成就。
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他是十分理解父亲黑石山王作出的这个决定的。他们父子也许正是同一类人,担负着祖先的遗愿,为了争霸天下的大计,他们从来就不曾考虑过太多的个人利益,即使为了自己一生的理想付出宝贵的生命,他们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