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公主是个爱说爱笑又大胆的姑娘,但是却也怕太尉阴沉下来的脸,尤其是见他冷着一张脸威胁时。

    听到他那简短的一句还不起,怀清心里就瞬间凉了半截,原来他早就有了心上人……

    少女的恋慕心思一下被玻璃一般的摔碎,倒是让怀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脸儿刷白刷白的。

    他原本下朝要回府的,府里老太太又催的急,但是路过崇文馆时,听宫婢说怀清把玉芊给叫走了,他这才又辗转过来。

    原本他对怀清印象也不错,毕竟活泼直率的,只是听她要拿着玉芊来挡刀,心里的厌恶就一下扩散开来。

    小病秧那等软绵绵娇滴滴的,他捧在手里都怕摔了,怀清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拿着她做掩护,太尉此刻的确是丝毫不给怀清留面子的。

    只是,更令他生气的是,那笑病秧子跟自己整日理直气壮的,如今到了个女人跟前,倒是被欺负的死死的,也不知去拒绝。

    “太后正商议公主与汝国公府世子的婚事,公主不去看看?”魏潜挑眉看向怀清。

    怀清见魏潜眉目带着阴鸷,甚至还有几分浓烈的愠怒,不由腿脚后退,忙拉着那个黑衣人跑了。

    待怀清公主出了宫苑的小角门,魏太尉则抬起眼皮斜斜地打量跟前的小人儿。

    玉芊被他这般看的窘迫,不由深吸了口气,低低道:“太尉想说什么?”

    太尉听到她这一针见血地问话不由一下给气笑了,随后敛起神色淡淡地说:“我在想,如果我不来,张姑娘是否就真的给怀清做了掩护,成了炮灰去。”

    玉芊朝着不远处地石亭子扫了一眼,笑道:“为和这般问,太尉觉得呢?”

    “依着张姑娘的性子,怕是果断就应下了那怀清的请求,午时三刻就化作飞灰。”

    听到这儿,玉芊不由弯弯唇,刚才太尉那斜着眼儿打量的模样,让她心里一惊,生怕他看出什么旁的来。

    不想他在意的竟然是她为怀清去挡刀子。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为何他这么生气。

    细细想来,倒也讲的通,自己答应下怀清的要求,结下了一份不错的金兰,但是对男人来说却是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心尖儿上得意的,不想一转头竟为了旁的人成了炮灰,得不到摸不着,越是这般越会成为百月光。

    有时,白月光就是这样,不是说有多好,而是从未得到,有那份希冀在心头悬着。

    想到这,玉芊便唇角微微弯了弯,眉宇一闪而过地凉,“只是看着怀清,便想起了自己,女儿家总是决断不了自己的命运的,我若是能救她于水火,总比拖上两个人好的多……”

    说到这,玉芊忽然脑中浮现出自己当真若是死了,太尉会又是怎么样一副心境。

    这般想着,待下一刻睁眼时,见有人从崇文馆的抄手游廊过去,见到太尉在,便灰溜溜地夹着尾巴似的逃了。

    玉芊转身摆弄旁的一株梅花盆景,淡淡,“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被蟹戏,那绣春图未必就当真是怀清的,不过是寻了一个靶子,皇家朝廷也总归如此,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坑害女人。”

    玉芊语气淡淡,但是表情里的嘲讽丝毫不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