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节浮云和难得糊涂
离开翡翠湖时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安都的初春有些寒意,不过赵国栋心中热乎乎的。
康志奎这小子若是走入仕途绝对是一块料子,只可惜太过于看重金钱,走了商道,这家伙领悟能力非同寻常,自己只是稍稍点拨了一下,他就能揣摩出其中味道来了。
这一晚收获不小,虽说康志奎要来宁陵发展难免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但是这年头你想要干事儿就难免不遇事儿,何况康志奎这人还算知道轻重,赵国栋倒也不担心,关键是这家伙知道该怎么去运作这些事儿。
算不算是一桩上佳的交易?这个念头从赵国栋脑际一闪而过。
省政府办公会上,像东寨机场这样的大项目又处于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那是肯定要有一番言语争论的。
秦浩然这边虽然走通了郭川的关系,但是秦浩然会不会接招还很难说,郭川固然对这里边的东西很感兴趣,但那也得要他这个姐夫有这份胆儿来拍板,是否会影响到上边观感这是他做出判断决定的关键,最大的可能是他会保持一种中立态度,如果省政府里形成的意见倾向于支持,那么他就可能顺水推舟,这已经就是最大的极限了,对这个人,赵国栋不敢奢望太多。
除了秦浩然之外,任为峰那边赵国栋倒是不担心,以任为峰的为人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撂挑子,这也是赵国栋最为信任任为峰的原因,但是仅仅依靠任为峰还不够,像分管工业的常委副省长齐华和分管交通建设这一块的副省长曹宁都很有分量,尤其是曹宁,他是分管这项工作,也就是说他的发言权比其他人更有分量。
曹宁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角色,但是很投宁法的胃口,所以宁法临走之前也把他给扶上了副省长的位置上,但是他却并不太合应东流的想法,当然这些隐性判断也是赵国栋这一两年来多方观察揣摩出来的。
宁法虽然离开了安原,他的影响力也在逐渐消退中,但是仍然有一些重要角色和他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像姚文智和曹宁,就属于这一类,这也是为什么应东流虽然看不惯孙连平,但是同样也不愿意对姚文智施以援手的一个重要因素。
让赵国栋感到意外的是铁国泰的对象就是曹宁的侄女,这倒是一个意外。
铁国泰在铁家不及他兄长铁国安那样受父亲信任,但毕竟也是铁家子弟。
铁国安现在在成铁局下辖滇南的一个车务段担任副段长,也称得上年轻有为,铁国泰却有些纨绔味道,读大学时就因为好勇斗狠险些被开除,又把学校里一个校花级的女生肚子搞大,人家赖着要嫁给他,弄得乌烟瘴气,铁山也是擦了不少屁股。
铁国泰大学毕业之后在社会上晃荡了两年,很吃了一些苦头,这才开始收心走上正道,和康志奎一起合伙儿搞建筑装修,找个对象也是家里人介绍的,当时还是省财政厅长的曹宁侄女,在安都市审计局工作,一个挺老实的姑娘,他爹也是看到了他真走正道了,这才支持了他一两把。
铁国泰怎样去做曹宁的工作用不着赵国栋明言,以康志奎的脑瓜子自然知道怎么去运作,对曹宁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上有省长、常务副省长,下边还有省发改委和宁陵市委市府,就算是这些程序过完了,也还的有国家发改委那边,要说责任那也是在省政府办公会上来研究决定的,他这个分管副省长影响不大。
康志奎这人很有些悟性灵性,赵国栋稍加点拨,他也就能明了知晓,虎父无犬子这话不假,是把康仁梁那一套观风识色术学到了家,也难怪自己只是把他引入了怀庆,他就能在怀庆干得风生水起,最难得这家伙知道怎样把让资源长久的为己所用,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所以在怀庆钱没少挣,但是风评也却不错,不像有的人,只顾着一锄头挖出一个金娃娃来,做些工作都是些见光死的活儿,只有一回交道。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赵国栋心思也就放下来了,上东寨机场这个项目其实也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的,好大喜功、劳民伤财这些帽子免不了是要扣在自己头上的,如果不是在自己主政下宁陵去年取得这样辉煌的成绩,只怕就这一条也就要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赵国栋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先走一步,哪怕是背些恶名帽子也得做。
机场或许建成三五年之后都无法摆脱财政补贴的结果,但是其隐形效果却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对宁陵城市地位和竞争力、吸引力提升,对宁陵城市定位,都难以一言蔽之,赵国栋坚信自己的观点。
各自散了之后,曲晓燕和竺文魁驾车去了西河宾馆,一家老牌四星级酒店,也是宁陵市政府定点酒店,竺文魁酒量甚好,不过酒后还是得有曲晓燕来开车。
市府里有传言说竺文魁似乎和这位有些妖娆的接待办主任不清不楚,赵国栋也感觉两人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他就不知道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难得糊涂,尤其是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
“你说赵***见着咱们这样走,会不会有些其他看法?”曲晓燕熟练的驾驶着这辆崭新的别克君威,这是去年底市里统一为市政府班子成员换的车,淘汰下来的车也就成了市政府下边各处室处长们的座车,乐得个皆大欢喜。
新换车都是清一色的别克君威gl2.5,虽然有些超标,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各自把那2.5的标识取下,也就鱼目混珠当作2.0的货色了。
“你不这样走,那他才会有看法,那只能说明咱们心里有鬼。”竺文魁满不在乎的道,手却放在了曲晓燕的大腿上。
“可是??????”曲晓燕瞪了一眼竺文魁,使劲儿一拍竺文魁的手,竺文魁嘿嘿干笑了两声,还是把手伸回去了。
“有啥可是的,他知道了也没啥,说不定更好。”竺文魁调整了一下车座,让自己身体睡得更舒适一些,车前淡淡的香水味道溢出来,混合着旁边这个女人特殊体香,倒是真让人有些个意动神摇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