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气喘吁吁的撵到近前,才看清楚帮了自己大忙的人是谁。
不过现在的赵国栋已经不是当初在厂里那个刚刚来的赵国栋了,很随便的道:“是一虎啊,这次全靠你们一帮兄弟了,没说的,上边的奖励少不了你们。”
江一虎脸色一连变了几下,最后才勉强笑道:“赵哥说哪里去了,好歹都是江庙人,咱也要作守法公民对不对?奖励咱们不敢要,只求赵哥别把我们兄弟几个当作无恶不作的坏人就行了。”
袁振勇和贺洪海他们几个也都追了上来,看见袁振勇和贺洪海手中扬起的手枪,两个家伙自知逃脱无望,索性丢下刀抱住头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显然是看电视看多了模仿来的。
赵国栋示意袁振勇和贺洪海几人上去将已经丧失了斗志两个家伙铐上,自己则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敲打江一虎。
江一虎在江庙有些号召力,不过这个家伙很聪明,干的事情都在边缘上,那一次去厂里舞厅闹事也显得很有分寸,赵国栋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人,但是他还是得承认江一虎比他表面上那副粗豪模样要精明得多。
“一虎,这二年已经不是可以靠拳头打天下的时候了,要想自己过得好,要想朋友们过得好,还是得将有经济实力,你现在就不错啊,也知道在河坝里刨食,经济决定一切,道上其他那些事情最好少去沾染了,我这是由衷之言,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过。”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那两个被按在地上上铐的家伙吸引时,赵国栋早已和江一虎走到了一边。
赵国栋有些露骨的话语让江一虎全身一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话语来敲打自己,河坝里采砂他也是办了手续的,只不过这份钱挣得辛苦,远不如整日里四处逍遥那么自在,但是正如赵国栋所说,经济决定一切,在感受到钱带来的好处时,他对于江湖道上的打打杀杀兴趣一下子就淡了许多。
“赵哥,我明白,有些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江一虎叹了一口气。
“哼,你江一虎的脑袋难道是豆渣?怎么脱身我相信你自有办法,记住,中国没有黑社会生存的土壤,如果群众觉得谁是,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赵国栋阴冷的脸色看在江一虎眼中不寒而慄,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小伙子会让自己这个浸淫江湖十几年的老手也感到惧意,但却是如此,对方话语虽然不多,但句句都让自己胆战心惊。
“赵哥,怕不是老百姓觉得谁是黑社会谁就是,是共产党觉得谁是黑社会谁就是吧。”江一虎苦笑道。
“你明白就好,共产党天下不由共产党说了算,还得由你们说了算?这年头舞刀弄枪的结局,要么就是横尸街头,要么就是大狱里呆着凉快!关你一二十年出来,我看你还有多大精神蹦跶?你好自为之吧。”
赵国栋头扭到一边,方才狠戾的语气一变转淡,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份模样有点装逼的味道。
当县局刑警队和武警以及市局增援警力赶到江庙时,赵国栋他们也刚好押着两个嫌犯回到派出所。
邱元丰看见赵国栋一行押着两个嫌犯下车时,心中顿时放下大半,他现在已经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接到市县两级的通报之后立即就组织刑警队和武警赶来,没想到刚走到江庙,赵国栋竟然就已经把两个嫌犯抓获了。
“国栋,你小子,干得漂亮!县委包书记和朱局马上就要赶过来,市局黄局长带领增援警力也马上要到了。”
邱元丰笑容扑面,赵国栋干得好,他脸上也有光彩,毕竟赵国栋是从被刑警队排挤出来的,却又在自己手上大放异彩,节节高。
“呃,邱局,要么赶快通知他们不用来了吧,人已经抓到了,我在车上都问了,没错。”赵国栋乐呵呵的给邱元丰敬了一个礼,然后才嘻皮笑脸的道:“刑警队都是师傅师兄,没说的,我让廖指导马上在江庙最后的饭馆安排,市局一帮人是不是就算了?”
“你小子!”邱元丰又好气又好笑,“市局领导来你还不乐意?别人请还请不来呢。”
“邱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当所长时都不觉得,这会儿我接了手才觉得样样都得花钱,光临近的平川县公安局的这两个月我的接待了三四拨,派出所的,刑警队的,不是来抓人的,就是来办案的,一来就是一桌人,友邻单位的兄弟伙来了,不办招待说不过去啊,保不准明天咱们也得去他们那边办事儿呢?”
赵国栋手中的红塔山早就拿了出来撒了出去,一边抱怨着说。
“嗯,你也知道当家人的难处了,也对,好好锻炼锻炼,当所长可不比当民警,办案能力都在其次了,组织协调能力更重要。”邱元丰悠然自得的点燃烟,一边在赵国栋陪同下走进原来自己的办公室。
赵国栋也和刑警队一帮老同事打了招呼之后,让薛碧琴拿出两包红塔山挨个散了一圈,市县两级领导马上就到,也就没人进会议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