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都行,说钱就不亲热,我们乡里为收这农业税、水利费和双提哪年不是绞尽脑汁?县里催逼得紧,村组干部要发工资,那都得钱啊,都得一分一毫从农民手里去收,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和黄世仁要债一般。都是乡里乡亲,谁愿意这样做,可咱们当了这干部,就只有硬着头皮干这种事情。”桂全友叹了一口气,“现在田里收成好,粮食价格就低,价格高的时候收成肯定不好,老百姓挣两个钱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想,但却没办法。”
“现在乡里青壮年要么就只有远出去打工,可这样一年半载回不了家,农忙时家里就恼火得很,而且回来一次光是来回车费都得消耗不少,可是留在家里呢又找不到活儿干,整天呆在家里除了打牌赌博就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带来的一系列治安问题,可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王二凯也收拾起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感慨的道。
赵国栋也知道这是现在农村中矛盾最突出的问题,每年小春之后就是收农业税水利费以及双提款的最佳时节,农民这一季的收入基本上就为了支付这些,可以说如果不出去打工或者说家里有没啥路子搞副业的家庭,一年下来也就混个肚子饱,要想攒两个钱那是难上加难。
这也难怪在县委招待所那些女孩子们这么珍惜一份工作,毕竟这一份工作每个月除了吃饭之外总能准时拿到一两百块钱的现票子,比起家中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的父母来,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如果说这北线南线能够开工建设,光是拓宽道路以及开挖土石方这些体力活就可以为沿线乡镇解决不少闲散劳动力,这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而交通一旦得到改善,也可以为下一步招商引资创造条件,赵国栋虽然没有搭话,但是在上车时却在琢磨着究竟该怎么来打开这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