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聪颖之人往往也涉猎繁杂,触类旁通。他智计过人,懂些兵法又有什么奇怪?
“所以,你并没有将弛虞雍安置在鹅棚里。”他道。
“当然没有,”沈青阮失笑,“那么个腌臜地方,就算我想,他也不肯呀。”
“那他在何处?”凌萧问。
“他还好好的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呢。”沈青阮道,又眨了眨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呵......果真兵不厌诈。”凌萧微微一笑,“对了,方才你说我身份贵重,不得有意外,是什么意思?”
“嗐,还不是那几个俘虏。”沈青阮道,“他们的功夫太厉害,弛虞府的府兵不是对手。我怕他们忽然暴起,轻易也不敢审问。还是得有世子从旁坐镇,我才能放心。”
原是如此,凌萧点点头,起身道:“那我便去会会他们。”
“诶,不急。”沈青阮却拉住了他,“你睡了这么久,要不要用些饭?方才送饭的丫鬟已经来过了,我见你睡着,就自己先用了。你的那份我让他们放在炉子上煨着,等你醒了再去取。”
闻言,凌萧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好。”
得了他的允准,沈青阮便又出门去嘱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几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将饭摆了,又退了出去。
凌萧坐在矮几旁慢慢用了,见沈青阮还在伏案写字,便问道:“方才就见你坐在这儿,在写什么?”
“哦,几封信罢了。”沈青阮头也不抬地道,“有些事情要交待一下,省得之后忘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另外,也还有些事情要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凌萧后背的肌肉没来由地紧了紧。
“也没什么,”沈青阮云淡风轻地淡淡道了句,“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事情也不一定就会如我想象的那般发展,凡事还要相机而动。”
他虽这么说,但凌萧素知他料事如神的本事,心中就没来由地起了戒备。
“为你诊病的那几位大夫呢?”他又问。
“他们啊......”闻言,沈青阮却似不太愿意回答。
“怎么了?”凌萧扬了扬眉,“你该不会......”
“世子是良善之人,有些事听了怕会不太舒服。”沈青阮淡淡道。
闻言,凌萧不禁大为意外:“你真的......”
“我把他们迷晕,悄悄送往东陵了。”沈青阮打断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临镇了。”
凌萧顿时松了口气。
“如此虽然也很是对不住他们,但他们在东陵的生活我俱已安排周全。丰衣足食,安养天年,虽是异国他乡,但总比身首异处要好一些。”沈青阮道。
“这一路可安全?”凌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