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越说越艰难,到得最后也只剩一阵古怪的“咕噜咕噜”声。
正当三人尴尬之时,鹅棚的大门忽然开了。
他们勉强抻着脖子回头一看,就见昏暗烛光下走进来一大群手持连弩的府兵。
打头的是个身材颇为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头戴半张银面,另一**露的面皮干枯焦黄,形似僵尸。在这影影憧憧的光线里,平白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主子呢?”沈青阮轻嗤一声,“怎么自己不上阵,只派了你们几个不中用的来?”
“咕噜咕噜......你们在箭上涂了什么......”一人怒目而视。
“怎么,只允许你们耍诈,就不许我们略施回礼?”沈青阮好整以暇地戏谑道,“与药王弛虞氏打交道,竟然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看来你们的主子也算不上什么聪明人。”
他上前两步,伸脚勾起一只散落在地上的短箭,隔着衣袖拈在手里。
“连弛虞忠都跟你们是一伙的,箭上的蛇毒你们自然不怕。我们不过是在上面又涂了一层麻药而已。放心,剂量不大,正好让你们手脚麻痹,却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奸诈小人......咕噜咕噜......”
“好了好了,”沈青阮抬手打断了他,“话说不说得好先不提,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噗嗤”一声,他身后的府兵实在忍不住,纷纷喷笑出来。
“你们......”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唏哩呼噜”。
这下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先生,要不要先将他们押下去?”一名府兵强忍着笑上前问道。
沈青阮点点头,又嘱咐道:“莫要小瞧了他们,这些都是受过训练的死士,在清醒的状态下,你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还有,他们口中一定藏有毒药。你们仔细找找,莫要给他们机会自尽。”
“是!”那名府兵答应着,叫了几个同伴,几人将三名刺客绑了手脚,押了下去。
沈青阮又指着那只兀自原地扑腾的大白鹅,道:“把它也带出去,好好地供奉着,千万莫要怠慢。今晚,它可是帮了你们的大忙呢。”
话音刚落,便有府兵上来,毕恭毕敬地将大白鹅托在手里,退了下去。
沈青阮见状微微一笑,转身也退出了鹅棚,眼见着就要离去。
另一名府兵凑上来问道:“先生,咱们不现在就审吗?对方发现前来偷袭的人没回去,一定会找过来的。”
闻言,沈青阮回头看了看他,道:“不急,先耗耗他们的耐性。”
“他们说的是腹语,麻药劲没过说不出话来。何况以你们的武力,没有人能在他们清醒的状态下控制住他们。若要审讯,咱们还需要一个真正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府兵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