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是一间像礼堂一样的大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之前我们还不肯脱装甲,但是折腾这么久,电池都见底了,没多一会儿,就不得不把装甲脱下来。
当时我们都特别担心感染外星病毒,但是不脱就得困死。
我真的特别有感触,死的时候一冲动就死了,但是冲动的劲头一过,还想死的真没几个,我们这些人的情况都差不多,连黄队都没再坚持。
我后来问过这事儿,他也是想通了,这么多人落到外星人手上,他一个人死真没什么用,后来心里那根弦一松,那股拼命的劲头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头接着说我们的处境,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外星人打算怎么着,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外星人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我们准备无菌房!
为了让我们这些俘虏好好活着,外星人真没少下功夫。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大伙都累坏了,可惜背包都让外星人收起了,大伙身上一点吃的都没有,连水都没得喝,又渴又饿但是没办法,只能硬挺着。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们几个坐在一起,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满肚子酸水想吐还吐不出来,肚子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叫得响,现在想想特别滑稽,但是那个时候都为明天担心呢,再没心没肺的人也笑不出来。
那个时候都快半夜十二点了,时间挺晚的,但是没人睡得着,大伙都躺地上发呆,心里乱糟糟的什么想法都有,一会儿想起父母,一会儿想起亲友,还有就是从小到大的事儿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都说人快死的时候,这一辈子的事都能想起来,我那个时候觉得这一回肯定死定了,其他人的想法应该也差不多,要不怎么都睡不着呢?
后来我们几个干脆我们几个凑到一起琢磨怎么才能逃出去,其实都知道没有脱困的希望,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侥幸,可惜越讨论就越失望,最后的结果是除非自杀没别的办法。
而且自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尸体肯定得落到外星人手里。
这话是曾睿第一个说出来的,他还说,宁可死了让外星人折腾尸体,也不愿意活着让外星人切片研究。
其他人也都赞成这个观点,在当时的气氛里,我也表示了必死的决心,宁死不当小白鼠。
其实我当时心里特别忐忑,根本就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可是想起恐怖片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觉得死了反而是个解脱。
没吃没喝还能坚持,但是人有三急,大号小号根本坚持不住,这地方又没有厕所,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一个角落当成公共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一个人出恭,好几个人都憋得慌,小号还好办,了不起甩两下就得了,但是大号就麻烦了,这鬼地方连张纸都没有,总不能擦都不擦直接站起来吧?
这事儿说起来恶心,但是对我们这些俘虏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困难。
有人建议回洗消间洗一洗,但是那门我们根本打不开,最后憋得狠了,吴松岩那小子干脆直接脱裤子,先出完了再说擦的问题。
他当时说的特别利索,实在不行就把衣服脱了擦。
挺恶心的,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但是我们都想岔了,外星人还真没打算拿这事儿为难我们,这边吴松岩还没站起来,那边就来了一队外星人,外星人手里还牵着个长得像乌龟,又长了六条细腿的虫子,那虫子嘴特别大,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邪恶。
不知道外星人什么意思,我们都挺担心,后来发现外星人一多半儿留下看着我们,只有两个人牵着那虫子往吴松岩那儿走,那小子都吓傻了。
再后来我们才知道,那虫子其实就是外星人的马桶,三两下就把吴松岩那一堆吃了个干净,临了吴松岩还让外星人按在那儿,让那虫子凑过去把菊花舔干净。
我当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冷的不像话,唯一的念头就是离那玩意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