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荀一惊:“你……”
“既然后宫有人担心我翻身,何不遂了他们的愿?而君文翊,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昭告天下。”眸底划过阴鸷,笑得薄凉,“赐个‘暮’字,可我偏偏,要成为那朝阳。”
他可以不屑,可以放弃,却不允许任人宰割,成为弱者。
“你该知道,我从不管朝廷之事。”苍荀决定丑话说在前头。
他不以为然的挑眉:“赶我走?”
“别做梦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履行承诺。”一撂衣摆坐下,变戏法似的拎出两小坛酒,抛过去一坛,“只不过,往后涉及官府的,甭找我相助。”
“成,记住了。”他掂着手中的酒坛,面露抗拒。
“过几年就弱冠了,该学着喝点男人该喝的。”拔了木塞,苍荀仰头灌下一大口,催促道,“快试试,古人云,酒后似神仙,诚不欺我。”
他瞥了眼男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了然。
这是,一种安慰。
辛辣的液体入喉,似乎真的冲散了些许阴霾。
“如何?”
不置可否:“还行。”
“多练练,不然将来有一天娶媳妇,洞房花烛夜被灌趴下,可亏大了。”
“你酒量是够,媳妇呢?”
“……臭小子!”
月色下,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闲聊,没再提及那件皇宫辛秘。
每个人,皆有自己的路要走。
决定了,便不后悔。
她觉得,楚暮近来有点怪怪的。
十次前往竹苑,九次不在。
转念一想,满十六岁的楚家小辈,均会分管相应的事务。
遂忙碌些,倒无可厚非。
一旷下来,心中便开始盘算银子生银子的事儿。
这天天阴,乌云遮去日头,伴着微风,不算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