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玲快手快脚的铺好床,凌爸小心的把凌月放到床上安置好。
从早上一顿折腾到现在已经半晌午了,差不多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样子。
吴秋玲直起腰,倒了两碗凉白开,一碗递给凌伟一碗端到凌月的嘴边柔声道。
“小月,来,先喝点水,我跟你爸再去地里忙一会就回来做午饭。你自己在家行不?要是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会。”
他们夫妻俩可是这个家的主要劳动力,还有好几亩的麦子等着收割。
把刚受过伤的大女儿一个人放在家里,吴秋玲是有些不放心的。
可这农忙的季节就是从老天爷手底下抢饭吃,万一来一场雨这大半年的辛苦就泡汤了。
早上夫妻俩手脚麻利的已经割了大半亩麦子,得用架子车装好先拉到打麦场上去晾晒,夏收的时候就是争分夺秒半分都耽误不得。
凌月喝了几口水解渴,乖巧的点点头。
“嗯,知道了,我没事,爸妈不用担心。就是……”
“咋啦?有啥事想跟妈说?”
吴秋玲看凌月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转瞬便明白了。
“是不是想方便?”
“嗯!”凌月脸色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知女莫若母。
凌爸默不作声的出去拿了便盆进来,然后出了房间细心的关好门。
凌月在妈妈的帮助下,终于解决了人生一大急。
“爸妈,我没事了,你们先去忙吧!”
凌爸和吴秋玲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她几句,用塑料桶装了一桶凉白开便离开去继续劳作。
等爸妈走后,凌月先是心怀激动的将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简陋房间打量了好几遍。
她环视着四周,头顶是补着几块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蚊帐。
靠床头的地方放着一张长桌和一条长条凳子,窗户上吊着妈妈亲手缝制的蓝色碎花棉布窗帘。
桌子上摊开放着课本和作业本,桌子一侧放着一只黑乎乎的粗陶罐。
里面插着几支形态优美虬劲的干树枝,上面粘着用碎布做的看上去很逼真的黄色腊梅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亲切。
这些记忆中遥远的场景,曾无数次在她的睡梦里出现过。
但都没有此时来的那么真实亲切,那么清晰的展现在眼前,这里的一切唤起她心中久违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