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我用热毛巾给叶黎擦了擦脸。
这小孩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扑扑的，裹着一层薄粉。
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走到哪里目光就要跟随到哪里，眼瞳里有潮湿的水汽，神情时常迷蒙又时常清醒，像是一直在努力思索什么，但始终徒劳无益。
“还难受吗？”
叶黎点点头，看来是好多了，起码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要喝水吗？”
又摇摇头。
房间比较狭窄，但似乎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安静的时候只听得到窗外阵阵的虫鸣声，乡村的深夜里灯光黯然，天空是黑蓝的，星星的能见度也多起来。
把叶黎安置好后我便打算下楼跟其他人一起收拾打扫一下餐厅。
临走的时候衣角又被拉扯住了。
“你去哪里……”
“去楼下收拾一下卫生。”
“别走。”
还真是第一次用这么绵软的语气跟我讲话，眼睛也是，尽情的看我，哪里跟清醒时那样躲躲闪闪，有一点任性固执，有一点稚气未脱，总之所有的表现，都像是叶黎真实的自我。
见我愣住没有说话，他眼眸子倒自发的湿蒙蒙起来，眼眶顷刻就红了。
“我就知道在做梦……”
“嗯？”
“应该还在梦里吧。”他把脸朝一侧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呢喃。
我扯住他的手，无奈的蹲下来看他，有点想笑，“那你哭什么。”
“谢昭，你真的很过分……是个，超级大坏蛋。”
？？？
这我倒是满头雾水。
难道这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酒后吐真言？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几道压痕，连鼻头都是红的，眼泪咕噜咕噜往下滚，跟不要钱一样。
“衣服，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