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蔷震惊三秒,怒气上涌，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打歪了他的玉冠。
风溟的脸歪到一边,满头青丝没有束缚,如瀑布般垂下。长发拂面的侧影,在一刹那间,让司蔷有些出神。
怎么好像看到了容华？
等风溟转过来的时候，司蔷看清他的模样，思绪重新被愤怒占据,因为她看到风溟通红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炽热的、疯狂的,想要不顾一切占有的、可怕的眼神。
风溟……竟然喜欢她！
她从来没有在风溟眼中看过这样激烈的情绪，他的乖巧呢？懂事呢？软萌的？五年以来，撒娇的、幼稚的、阳光的模样原来都是表象吗？！
风溟被打了一巴掌，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牵起司蔷的手放在颊边,依恋地蹭了蹭，声音一如既往地软，“师尊,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容华,他对你不好，留你等他十五年,他不值得你为他停留，你选我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闪着委屈求宠爱的光，若是在这一吻之前,司蔷肯定会心软，可是此刻她忘不了风溟之前疯狂的眼神。
司蔷没有说话。
风溟睫毛轻颤，脸上才消退的红云又再次翻涌上来，他抱着司蔷，靠在她肩头撒娇，声音又软又热，带着全身心的信赖，蹭到她怀里，“师尊……我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
司蔷闭上眼睛，一把推开风溟，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风溟想去追她，司蔷立刻放出渡劫境威压，金丹和渡劫境界差距过大，风溟不仅被卸去力气，还在春毒效果下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鲜血。
司蔷眼中闪过不忍，又尽力狠心不去看他。
她放出鸾凤剑里的青鸾之剑，剑上寒霜飞落，化作无数鹅毛大雪纷纷而下，浇灭一地彼岸花火。
寒气笼罩。
她想，风溟应该没那么难受了吧？
一站一倒的两人，没一会儿就落了满头的白雪。
司蔷心绪平稳一些，去看风溟，洁白的雪花堆在他发间，精致的下巴，姣好的脸颊，如果不看那面具，恍惚间，真的像极了容华。
“师尊，我们这样也是一起白头了吧？”风溟苦笑着抬头看她，眼中的眸色突然变深几分。
司蔷心中一颤。
风溟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手，他吐着血，眼里都是渴求，“师尊……师尊……”
他在抵抗着渡劫威压，想要抓住师尊的衣角，脸上的面具直面威压，片刻后，挡不住这强势的威压，咔的一声，裂出一道细痕，裂缝蔓延，不过几息间，精致美丽的银质面具就碎作几瓣掉在地上。
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在雪光中笼上一层柔色，看起来没那么恐怖了，却让司蔷从恍惚中惊醒，她在想什么？
风溟是风溟，容华是容华，他们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