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路沨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早该明白楚亚的情绪为何会如此波动。
换做是从前的他,也一样非常排斥和别人提起父亲对自己的逼迫,更何况楚亚的情况丝毫不弱于他。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受害者羞耻,明明错不在自己,却忍不住把原因归结于自己,也把后果全当作自己的耻辱。
从前路沨在国外念书那会儿,多少和医生聊过这件事,对方也曾在合适的时机向他剖析过这种心理,并且把它作为治疗的主要方向之一,这对他的病情有过不少积极作用。
而现在,路沨则想把这些也说给楚亚听。
或者说,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办法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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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晾着你,等你来找我认错的。”
安静的光线下,路沨待楚亚不乱动了,便松开手臂看向对方,先道,“不管你是觉得伤心了还是生气了,我都有责任,明白了吗?”
可是楚亚却神色茫然,问他“我自己傻逼你为什么有责任”,这让路沨忍不住伸出罪恶的手,捏了一把楚亚的脸,回答:“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这件事我都教楚神多少次了?就算是小狗靠条件反射也该学会了吧?”
楚亚明显被捏痛了脸颊,整个人都一懵:“你、你是说我是狗吗?”
路沨松开手,回答:“怎么,楚神可以喷人,我就不行?”
接着他拍拍楚亚的脸:“不过纠正一下,我的意思是,楚神还不如小狗聪明。”
对方本来还瘪着嘴不服气,却又很快低下眼眸,主动钻进他怀中,声音十分微弱地汪汪了两声,低落地靠着他:“我知道路队是为我好,所以不该乱发脾气的。”
路沨摸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答:“我也有错在先,你不算乱发脾气。”
“你、你哪有错……”可楚亚大概是真想不通,“路队为什么这都不生气?”
路沨揽着他,假装好奇:“很奇怪吗?我记得有人第一次在排位里遇到我就开始疯狂输出,我也没生气啊。”
怀里的人安静了足足半分钟,才想起哪里不对:“……等会儿,你别趁机歪曲事实啊,那次排位明明是你一直耍我玩——”
楚亚看起来想挥拳头,路沨则勾起嘴角笑了笑:“楚神知道就好。”
对方低落的情绪消解几分,一下试图开始肢体攻击,但路沨都轻松躲过,也就嘴上吵闹:“楚神这样家暴我一个弱男子不合适吧?”
他挡住楚亚的手,睡袍都差点从肩膀上滑下来,头发也没全干,的确有两分被人轻薄了的意思。
楚亚看着他红红的肩角,嘴里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j你了”,路沨则把吹风递到楚亚手里,不由分说:“那就先帮我把头发吹干再强j我,免得感冒。”
对方嘟哝几声,没得拒绝,只能听话地跪在他身后的床上,揉着他乌黑的发丝开始充当TONY老师,末了,他满意地抖抖那些因为吹风机热度而变得松软的头发,又理直气壮说:“我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浴室。”
言下之意,楚亚天天帮洗的内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