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顾夫人,顾夫人安好。”
昨夜落了一场雨,今日空气里带着些许雨水的凉意,云浅凉领着几个奴婢在院子里的九曲回廊赏花喂鱼,正聊着天便见顾管家领着一个奴婢走过,来人是程子瑜身边的贴身奴婢——喜儿,平时跟在程子瑜身边,云浅凉见过好些次。
云浅凉浅淡一笑,开口问道:“今儿怎么只有你一人,你家小姐呢?”
见云浅凉笑了,喜儿也跟着笑着回道:“回顾夫人的话,将军与少将军不日将抵达京城,皇上找礼部算了好日子,准备婚事,今日皇后娘娘派了人到府内替小姐量体改先前做好的嫁衣,小姐脱不开身。小姐听说顾家两位夫人均是接了明王府的帖子,知晓您有孕不宜前去,明日会帮您盯着,且小姐明日打算与陆夫人遇到前往,特派奴婢告知您一声,希望您能从中牵个线,以免明日去接人时唐突陆夫人。”
听乐瑶一件件一桩桩地说得详细,云浅凉不禁莞尔,遂点头道:“这点小事竟劳她惦记了。我记下了,宋王府那边我会派人去知会,明儿劳烦你家夫人和子瑜了,你且告诉子瑜,切莫因只有一人而疏忽,万事莫要心急,安为上。”
“是,奴婢告退。”喜儿恭敬地对云浅凉福了福身,这才原路返回。
这五日里与宫中大火有嫌疑的府邸,部禁止离京,天徽帝轮流派人调查各府,至今还未有任何消息,嫌疑重的几家与往常无异,也没有安排任何事,除了明王府筹办寿辰比较忙碌外,明里暗里盯梢都没从嫌疑人里找出丁点端倪,何况是证据,每日早朝天徽帝必然询问案子进展,可谓是收获甚微。
俞良辉和刑部来过顾相府两趟,当时接到的人是谭氏,云浅凉有身孕的消息京城已经人尽皆知了,在顾相府里她就是个宝物,那些烦心事均被顾亦丞隔绝在青松院外,没有拿来叨扰她,而谭氏想要掌权,这种事找家中最大的长辈也无可厚非,她只能憋屈的出面应付,好在谭氏有一点是门清,眼下的顾相府对他们而言有价值,不会在此时让顾相府失势。
“那谭氏倒是奇怪,先前一直带着儿女参加宴会,明王寿辰这么大的事,却不把那双儿女带上。”秋月不解的开口。
云浅凉温温一笑,却并未回答秋月的自言自语。
明王寿辰的确是件大事,见到的青年才俊不少,谭氏打着替儿女寻门亲事的名目辗转在各个宴会,却放弃眼前好机会,的确奇怪,但在云浅凉看起来,倒是不觉得奇怪。
顾钧霆回京的意图十分明显,明王府此次寿辰办得有点出乎意料的隆重,他们回京本就有目的,怎会栽在明王府寿辰里面,这更验证了云浅凉的猜想,顾钧霆背后有人支招,提供准确的情报,避免危险且方便行事。
“怎么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发呆?”一道清朗中带着微责的声音传来,不等云浅凉转目看向来人,她已经双脚离地被抱了起来,头顶传来一阵心疼声,“虽说你行事谨慎,但也不能把双脚跨过凭栏坐着,万一想得入神往前栽多危险。”
云浅凉情急地抬手勾住顾亦丞脖子,抬眸看向顾亦丞,“没有下次了,放我下来。”
顾亦丞小心地把人放下,待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慢慢在花园散步。
“君知大哥还是没有消息?”云浅凉问道。
顾亦丞见她因为这件事而皱起眉头,抬手轻点在她的眉间,浅笑道:“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这些事就留给为夫去苦恼,你的任务便是养好身子,来年生个像你一样的宝宝。”
听顾亦丞如此说,云浅凉不禁笑出声,难得听话地点点头,继续与顾亦丞在花园缓缓走着,担心自己忘事,提前把明日的事交代好,“明日子瑜去宋王府接舅母,派人去知会一声,让暗卫护送她们一同前往明王府。”
她不在身边,无法给她们出谋划策,实在让人心中不安。
“好。”顾亦丞勾唇一笑,眉目的神情却只是专心陪着云浅凉散布,似乎世上所有事情抵不过眼前之事。
向丰恺五十岁寿辰,京城各大世家,各官家,以及京城有钱人,均是收到了明王府早早发出的请帖。
这一日,京城所有名门望族的府门前均是停靠着马车,众人一早准备好厚礼,在家丁侍卫的护送下成群结队地前往毓琇山。
但除却顾相府里的人外,还有三人未去,一位是非重要国宴不参加的安国侯,一位近日称病连早朝都请假的瑾王,还有一位是逍遥城少主寂栖迟。
寂栖迟回京是悄悄进城,向丰恺打听到落脚的地方,送了张请帖过去。
请帖送到的当天,寂栖迟便命人把消息传给了顾亦丞,询问是否需要他们露面,但云浅凉回绝了明王府的请帖,无需他们在明王府内保护,去不去皆可,顾亦丞倒是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要去参加,但这张帖子下来,已然表明向丰恺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