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意她说的。”
“不,我能感觉到疼,还有悲伤和恐惧,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真的,她却说这都不是真的,那么什么是真的?”
“要不然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奥沙利文干巴巴地说道。
“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么?一群没有头脑的人在黑暗里随着两股漩涡一样的浪潮绕圈,不停得撞来撞去,互相谩骂指责,这些人生前不分善恶死后也面目全非,当时去废弃教堂的是两个人,或者说至少两个人,为什么安吉拉出事了,那个叫斯加特的小子没事?”
奥沙利文张了张嘴。
“优等生看起来不像是会干坏事的人。”米尔斯站了起来“我敢打赌斯加特还赢了科学奖什么的,完全不可能和‘迷信’有关,别做被连环杀手愚弄的傻瓜侦探,别让他赢了。”
“刚才的地狱,你是真的看见了?”奥沙利文问道。
“不,是别人看了之后给我说的。”
“谁?”
“见鬼的但丁!”米尔斯倒退着走出了小隔间“瞧,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大卫·米尔斯了。”
在转身之后,米尔斯的表情变得冷静沉着,看起来很有老威廉的风范。
十二年时间够一个人读完小学、初中、高中,也就是说足够让一个文盲变成“读书人”了。
米尔斯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他抿了一口咖啡,立刻满脸厌恶得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来有些东西没有改变。”他喃喃低语着说,正巧这时电话接通了。
“她死了。”米尔斯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怎么死的?”电话那头传来底特律牧区署理的声音。
“从楼上跳下来,然后被车给撞了。”米尔斯说“不过当时在屋里不止是她一个人,而且你绝不会相信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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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另一头,太阳已经落山,在一阵让人觉得放松的安宁里,维罗尼卡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正身处于修道院长为她安排的房间里,一张还算舒适的床,一张桌子,还有供祈祷用的十字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
拉乌拉打工挣的钱只够她自己花,她总是抱怨自己没地方装衣服,同时又抱怨自己没衣服穿,但在维罗尼卡眼里,拉乌拉的衣服已经多到每天一件不重样了。
维罗尼卡虽然不像莫尼卡一样打工给家里补贴,却懂得尽量不给母亲增加负担。
这个房间虽然简陋,却是她一个人独享,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剥落的天花板发呆。
她是怎么到这来的?
她尝试着回忆,可是记忆却像餐巾一样洁白,她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