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分,车队上了山,偌大的应承寺与晚霞相映,寺门前有小和尚打扫,一眼望去,霞光罩在寺庙里,生出些佛光普照的意味。
寂兮和喻辞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寺门口的看门和尚,双手合十,连忙过来。
“小僧参见太子殿下,摄政王,主持大人已等候多时,可随小僧进寺一叙。”
寂兮合手回礼,喻辞跟着合礼,两人神色端庄,寂兮回道,“有劳师父,不过还需再等等。”
那僧人了然点头,便合十站在一侧,往年皇室来人,都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过了一会儿,人渐渐来齐,寂兮方才对僧人敬道,“人已到齐,有劳师父带路了。”
一行人便进了寺里,各自有僧人领着到院子,唯有寂兮跟着最开始的僧人,跟其他人走了个反方向。
喻辞回头张望了几眼,想说什么,被他身旁的僧人唤住了,“太子殿下,王爷与济无方丈早有约定,您先回院里歇下,稍后斋饭便送上。”
闻言,他便作罢,跟着僧人往院里走。
另一边,寂兮被僧人带到一处雅厅,房内檀香阵阵,木鱼声缓缓传来,她挑挑眉,信步走进内室。
“大师,如今见我,也要先敲几下木鱼了?”
内室布置简单典雅,一白须老头闭目念经敲木鱼,她这话音刚落,木鱼声渐停,人却还没睁眼。
“这是老衲历来的习惯。”
寂兮撇了撇嘴,坐在他对面,“可我爹爹说,你见他从来不敲木鱼。”
“那你爹爹说过,他进寺都不走正门的吗?”济无终于睁了眼,斜觑着寂兮,话里带了点笑意。
“……”这么直白的当着她面,说她爹爹的“劣迹”,难怪爹爹每每都称济无是秃驴。
“你这次看上去精气神不错,近来没怎么劳心费神?”话是问的语气,心里却有底,依照寂兮的身份,不可能不费神。
寂兮听到这话,飞快回想这几天的事情,自己都未察觉眼底的笑意,而后道,“可能是这几天多了瞌睡。”
济无便正了正神色看向她,声音带着历尽沧桑的缥缈,“怎么说?”
寂兮就着姿势在茶几边靠着,神色放松,“小太子在我府上住了几天,能睡又能吃,早上睡到自然醒,午睡又能睡半天,晚上到点就睡。”
她说着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许,叹口气作势无奈,却又能觉出她的纵容之意,“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瞌睡。”
济无对她口中的小太子略有耳闻,于是捱了捱道,“传言太子脾气暴躁,爱处罚下人,可听你来说,却不像这样。”
寂兮眼神闪了闪,记起近来的情报,不知怎么的,听不得别人说阿辞半点不好。
“他性子一向可爱单纯,传言是他身边的侍卫传出去的,身在皇室,总有几分迫不得已。”
济无捋捋胡须,状似知晓,“这么说倒是有几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