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核的时候,寂兮果然去了,不仅她去,还带上了喻一书。
喻辞那边在热身,喻一书踮脚看了半天,只看到一堆人的腿。
“姨姨,你让我过来看小叔叔,但这个样子什么都看不到。”
寂兮正四处找喻辞,一低头看到小家伙的样子,简直憋不住笑意,“姨姨想的不周全,委屈一书了。”
她便对周围人道了句抱歉,让他们退开点,然后带着一书去了看台,一上去发现正好对着考场正面。
寂兮还没站定,就听到小家伙指着对面喊道,“姨姨,快看小叔叔诶,穿的是盔甲吗?真是好生风流倜傥的一个公子。”
说到后面,小家伙有模有样的摸摸下巴,把寂兮逗得眼底笑意更盛,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又是跟谁学的话,风流倜傥这词可用的不好。”
“夫子呀,学的是那些老大臣,他们可喜欢摸胡子了,可是我没有,只能摸下巴。”
喻一书小嘴叭叭的直说,顺便看看考场的左边又看看考场右边,眼尖看到了喻连庭和喻朝盛。
寂兮复又笑笑,很认真的跟小世子说,夸一个男子的时候,可以多用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之类的词。
“我知道啦姨姨,不过我发现跟六皇叔他们比,小叔叔身姿更挺拔更……”
后面的话被寂兮用手捂住了,所以声音没有露出来,喻一书一脸懵的被寂兮捂嘴,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寂兮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才开口解释道,“大庭广众之下,单夸你小叔叔一人就算了,还贬低其他皇叔,一书怕是想让大臣参奏折了。”
虽然小世子不过几岁,但寂兮他们一般都不把他当做天真的小孩,不仅有些道理跟他讲,该说的隐性规则,也会跟他说。
皇室的孩子,早熟些是必然的。
喻一书听懂了寂兮的话,赶忙瞄了瞄周围,捣蒜似的点点小脑袋。
“我知道了姨姨,你放心,我不乱来了。”
寂兮恍然听他说一句放心,只觉得这话很熟悉,视线触及对面的考场,瞬间想到喻辞跟她说过几次放心的话,一时便感叹叔侄俩果真是叔侄俩。
这时旁边考官给寂兮搬了椅子,寂兮淡淡颔首,抛去了这些想法,把喻一书抱到腿上,一起看着对面的考核。
也不知最后一场考核的大臣怎么想的,把所有皇子放到了一组,还是按照年龄顺序排的,喻辞便又排在最后,不过不是所有考生里的最后一个。
“姨姨跟你讲哦,我父王说,四皇叔的驭马技术很厉害呢。”
寂兮闻听这话,不由想起当初喻辞从马场掉下来的源头,就是因为她的一幅字画,然后比了个赛,结果把脑子摔了。
从骄横的小太子摔成了乖巧的小太子。
这么一对比,似乎那一跤还挺管用,不过这念头冒出了一会儿,就被寂兮打灭了,受伤本就不应该,没有性子变好就摔得好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