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陆家——

    陆家属实是最为顶层的名门望族,底蕴深厚,在京都盘踞了数百年之久,随便拎出一个陆家旁支子嗣就已经是京都响当当的人物,更别说本家的直系血脉了,想向上巴结的人真是不计其数。

    但陆家本身并没有外界看的光鲜亮丽,内部盘根错节,复杂的很。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子走到一身着中山装,神色晦暗的中年男人面前,低声说道:“老爷,老宅那里传来消息,说您父亲已经找了律师立完遗嘱了,明天就要在老宅公布了。”

    身着中山装的是陆家本支的第二子,名为陆庭渊,外面皆传是个不争不抢,儒雅好脾气的人物。

    遗嘱定的可不是谁拿多少钱,而是整个陆家的归属问题。

    只见他的目光晦暗,眼里尽是阴狠,道:“可有说定谁了?”

    西装男子有些吞吐:“这……定的是……”

    西装男子名为何泽凯,从小就跟着陆庭渊,现已有三十好几,最得陆庭渊信任,是陆庭渊的左膀右臂。

    陆庭渊玩弄玉扳指的手一顿,面上并无多少表情,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些什么。

    他的话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十分笃定:“可是定的陆与迟那小子?”

    “……是。”

    陆庭渊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檀木桌,眼里满是不甘心:“呵,那老不死的还真是偏心,自从陆与迟那小子被他接回老宅,就一直悉心栽培,现在更是要将整个陆家都送给他,好像全然没有我这个儿子似的。”

    他的语气慢慢从不甘心变成癫狂,再也没有人前那个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样子:“陆庭潇活着时便与我争,死后留下的儿子,也这么不安生,真是让人厌烦至极。”

    陆庭渊面露阴狠之色,低声在何泽凯耳边吩咐了些什么。

    只见何泽凯瞪大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老爷,万万不可啊,这件事若是败露,以陆与迟在家主心中的地位……”

    陆庭渊的眼里满是鱼死网破的决然,他打断何泽凯,吼道:“那就给我确保万无一失!你再找几家媒体,将舆论闹大,让那个老不死的出面也救不了他。”

    “那老不死的偏心了一辈子,我倒要看看,出了这种让陆氏蒙羞的事,他还怎么包庇陆与迟。”

    早上,陆家老宅,坐落在城西的半山别墅群上——

    一女佣将茶水放下后,便静悄悄的出去了,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怕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引火上身。

    只见一身形顷长,身姿挺拔的少年一身黑衣,在一厚重古朴的檀木椅前站定脚步,态度恭敬,声音淡漠:“您找我有事?”

    只见一头发花白,气势威严的老爷子坐在檀木椅上,冲少年像是发号施令一般道了一句:“坐。”

    陆与迟垂眸,坐下。

    老爷子:“这是爷爷新得的茶叶,喝喝看?”

    少年没拒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