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天空的乌云散开出一条缝,一隙光漏了下来,今早下了雨,枝叶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水珠,折射出来的光是温柔的。
就如同现下庄承然的语气,柔和又带着点撒娇。
他看着江轶,感受到他的僵硬,眉眼带笑地等着他的回复。
江轶认真思考了一会才说:“体质的原因吧?我很难长肉。”
这回换庄承然愣了,他是真没想到江轶能这么……耿直。
想着想着又觉得挺乐,将江轶环得紧了些,“你是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
“没有。”江轶拍了拍庄承然的手背,“放开我吧,还要洗菜呢,待会把你弄湿了。”
庄承然却不肯,埋在江轶颈肩轻嗅一下,还是那股熟悉的青柠苏打味。
“江轶,你好香。”
江轶下意识地护住脖子,他被弄得有些痒,但又不好直接推开庄承然,只好无奈地说:“是沐浴露的味道,青柠薄荷味的。”
庄承然抬起头,侧脸枕在他肩头,看到江轶在灯光下展翅欲飞的睫羽,自己回答了刚刚那个问题:“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
江轶拿他没办法,只能任他抱着,自己则继续洗土豆。
窗外那片乌云被风吹散了,一大片阳光泄露下来,照进了厨房的厨台,有一束光在江轶的额上溜了一圈,最后形成一个小圆片。
庄承然顺光看去,却注意到了江轶额头上的那道疤。
疤痕约莫半指长,颜色已经接近肤色了,看样子是有些年头的了。
环住江轶的手松开了,白皙的指尖带着凉意,轻点在那道疤上,庄承然问:“江轶,这疤是怎么来的?”
先前三次提问江轶都没有什么反应,但这次他却慌了手脚,一把捂住疤痕,结结巴巴吐出几个音节又像是不知该说什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末了轻叹一声,放下了手。
“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到的。”江轶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抬手挡在脸侧,阻挡住庄承然的视线,“别看了,很丑。”
庄承然有些意外,对江轶这么在意伤疤感到意外。他以为江轶之所以剪短发不遮伤口是对额上的疤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他才会问伤疤的事。
他想到了之前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舍友说过“他爸早就死了,他妈也是个疯子。”
江轶的手腕很细,环住一圈后庄承然的大拇指和食指都能碰到一起。
庄承然按住他的肩膀将他面向自己,江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与庄承然对视。
庄承然按住他肩膀的手向上,在他太阳穴边停下,大掌覆住微刺手的侧颅,大拇指沿着那道疤的痕迹仔细摩挲一阵。
“像闪电,很好看。”
江轶登时双眼睁大,瞳孔微缩,薄唇轻启,但酝酿了许久还是没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