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新北路殡仪馆,陈放收拾着东西就往停车场走,压抑了一天的心情,在下班的时候也没有放松下来,他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走的。
啪后面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放回头就看见姚俊一脸贱笑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哥们晚上佳人有约,你辛苦下替我顶个班,以后我还给你哈
陈放顿时就摇头说道:我今晚也
没等陈放拒绝完,姚俊撒腿就走了,扔下一句话:你有个屁的事啊,你一单身狗,牺牲你一天晚上来成全我,就这么定了哈
陈放愤愤地看着姚俊拐弯就消失了的背影,皱眉骂了几句之后,只得无奈地就回去了。
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陈放在办公室里叫了份外卖吃完后就准备回宿舍躺着了,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人喊道:陈放来活了,去闸北一趟
陈放拿起车钥匙和手机往楼下走,然后问道:又什么活啊,我就奇怪了,怎么最近死的人这么多多呢?还挺会挑时间的,都是晚上啊
听说有个工厂失火了
晚上,八点多钟,陈放从闸北拉着两具烧焦了的尸体往回走,这次的路上挺顺利的没有什么意外,一个小时多点就回来了,车子开回到殡仪馆的停尸房门前,陈放松开安全带,手刚搭在车门上,忽然之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耳边飘过一股凉风。
唰陈放打了一个激灵,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了,放在车门上的手也麻木了,似乎怎么推都推不开车门了。
呼哧,呼哧陈放急促地喘着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耳边的凉风依旧徐徐地吹着,一股凉意从耳边一直蔓延到了脚底,他僵硬地想要转过脑袋,猛然间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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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声显得很嘶哑和沉闷,就好像喉咙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一样,跟公鸭的嗓子差不多,特别的难听。
陈放当即就懵了,他磕磕巴巴地问道:谁,谁在笑呢?
陈放刚开口,就发觉两边肩膀似乎有东西伸了过来,他低下脑袋一瞅人都麻了,肩膀两头两只干枯的手爪子搭在了上面,然后忽的一收,这两只手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陈放呼吸瞬间一窒,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的整个脖子都给勒紧了,没来得及吐出来的气顿时就被憋在了胸腔里,陈放拼命的胡乱挥动着两手,腿使劲地蹬着座椅下面想要挣扎开,但不管怎么动,那两只手都越掐越紧,到最后陈放已经开始翻着白眼,舌头都吐了出来。
紧要关头,停尸房门忽然打开了,一束手电筒的光透了过来。
陈放就感觉脖子上一松,那两只手似乎没了。
咳咳,咳咳陈放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车门也被人拉开了,停尸房的人说道:你干什么呢,尸体都拉了回来,怎么不送进去啊
后,后面,有,有人要掐死我陈放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后车厢,外面的人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两眼,皱眉说道:你搞什么搞,后面就两个袋子,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喝多了?
唰陈放一回头,车厢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放着两个裹尸袋以外,就啥也没有了。
陈放懵了,他十分清晰地记得在不久之前他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差点就让他憋死过去。
快点的,本来就是被烧死的人,再放下去就臭了
几分钟后,陈放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面前的镜子,他伸手拉开衣领,呼吸顿时就浓重急促了起来,在他的脖子上清晰的印着两排手印,手印清楚得让他似乎都能看见手指上的纹路了,手印旁边都是乌黑的,就好像是有淤血被凝固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