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司月走了进去。冰冷的白炽灯光从顶端照下,女人微微敛眸镇定了两秒,然后伸手按了最顶层。

    那里她去过一次。

    印象很不好,稀里糊涂被那个男人抓住了痛点讽刺了一通,然后满头狼狈地被辞退了。

    电梯抵达顶楼的时候,门口的秘书室也已经空了。

    司月有些奇怪,因为她早就听说季岑风常常在这里工作到很晚,所以所有的秘书和助理也会一直跟到最后。

    但是今晚怎么没人了?那季岑风还在办公室里吗?

    司月轻踩着高跟鞋试探地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他在。

    女人心口不自觉地收紧了片刻,她不知道今晚又是怎样的戏码。

    他打算怎么羞辱自己?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需要钱。

    司月没再迟疑,轻轻把门推开了。

    办公室的顶灯没有开,只有季岑风办公桌前的落地灯亮着。

    莹莹亮亮的,将落地窗前的那个男人层层笼罩。

    窗外无数条闪着灯光的船只缓慢地移动在波澜壮阔的黎江上,美得像一条在银河里流动的灯带。

    他静默地坐在位置上,低头快速地签着什么文件。男人好像情绪并不是很好,翻页的手很重,最后直接将一本文件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司月站在门口没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季岑风,等着他。

    他真的变了很多,轮廓身形都变得更加成熟,情绪也渐渐地让人更加难以猜透。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他变得更加多疑极端了。

    多疑的人很可悲。一颗心,谁也交不出去。

    办公室里的冷气平稳地打在司月裸露的小腿上,她踩五厘米的高跟鞋,站了十分钟。

    她宁愿这样不说话,站十个小时,赚他二十万。

    但是季岑风又怎么会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