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凶神恶煞追过来的时候,脚步停滞,歪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宸一点不客气地用钩子将那具骷髅从井底下拽上来,因为用力气太狠了,还听到中途跌落的骨头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等真拖上来丢的只剩下一点骨头了,他喘着粗气道:“不就是因为这个玩意?憋着,憋不死你?早把她丢出来不就没麻烦了?”

    浮舟笑起来。

    能走到这里是因为时间刚刚好,游戏不可能让你越过规则自由发挥,浮舟知道就是因为这个玩意,但是不把前头该有的勾出来,故事怎么能顺畅?

    男鬼像个茫然的孩子看着在地上真正缺胳膊断腿的骷髅架子,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理智回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捧着那堆骨头,疑惑地说:“三梅?原来你在这里?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三年了,我一直在找你。”

    蒋俊和姚梦羽生怕有乍,强忍着不适将围绕过来的怪物给解决了,这才累得跌坐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白宸双手环胸,皱眉看着说个不停地深情男鬼。

    “我已经想到说服你爸的法子了,你怎么不等我呢?”

    白宸用肩膀撞了下浮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浮舟挑了挑眉,“唔”一声:“差不多。”

    男人叫翟文,是旅游路过这个小村子,因为附近的风景不错,他多待了几天,白天在村子里转悠拍照,晚上借宿在一户好心人家里。

    那天他去村后给这棵上百岁年纪的大榕树拍照,那个漂亮美好的女孩从镜头里路过,而后一直住在他的心上从未离开。

    成为恋人的两人每天都约在大榕树下见面,总是他说她听,她因为他绘声绘色地介绍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离开。

    但是她的爸爸不许,这个村子的女孩到了年纪都嫁给了同村的男人,转一圈能找出不少亲戚来。

    这种排外闭塞的生活使得人的思想麻木,所以在得知大山以外的世界这么美的时候,三梅下定决心要离开。

    而翟文所住的那户人家也有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女儿叫长梦,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她第一眼见到穿着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背着黑色双肩包的翟文就喜欢上了,青春阳光俊美,全是这个村子里的男人没有的,那一张张未老先衰的黑黄脸看得她几欲作呕。

    长梦听到了翟文给三梅编织的梦,她羡慕嫉妒甚至渴望拥有,所以她要抢过来。

    这是个如一潭死水般的村子,表面看起来纯朴美好,但在没人发现的地方女人活的连牲口都不如,从嫁人的那刻起,她们已经不是人,只是属于夫家的物品,做家务、下地、生儿育女,但凡需要做主的事情都与她们无关。

    她受够了每天听着哭喊声入睡的日子。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随意打骂被当成了天经地义,生为女人是何其不幸,只有等到男人咽气的那天,女人才能松松快快的过几天舒服日子。

    村子外面的女人可以自由恋爱,可以工作,不用再围着灶台转,不用再忍受打骂,那个陌生的世界让她迫切地想要去看看。

    但是三梅成了她的拦路石,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解决掉。

    浮舟看着茫然不知所措地男鬼,悠悠说道:“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希望,他们不懂也不需要。你的自以为是打破了这个村子的安宁,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改变,只想着往淤泥里陷的更深一点。

    三梅的死足以说明。

    韩庆福宁肯把失了清白的女儿杀死推入井中,都不愿意放女儿离开这个村子活下去。女儿被人强了这是丢脸的事,所以他们编了谎话儿子外出打工,麻痹了自己这样日子才能照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