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太女喝下的迷药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慢慢的开始不老实,嘟囔了两句梦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然后……
“咣当!”一声掉下了床。
即便十七岁的少女体态轻盈,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下来也还是很难抗,顾闫不觉得身上多痛也就没有立刻醒来,但胳膊却在迷迷糊糊中被压麻了。
顾闫迷糊着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直睡着不愿醒来,他有点过分,伤了清清的心还想着能与她回到从前。
快到凌晨的时候才醒过来把她放回到床上,装作无事发生。不曾想还是留下了这块小小的痕迹,是被清清的额头顶着给压出来的。
“没什么。”顾闫不想多说此事,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只是这两天不能四处走动,你告诉爹娘不要乱打听我的事,再过两天,我自会回家一趟跟你们都说清楚。”
说清楚……能说清楚才怪。
顾成安看过身在边疆的叔父与堂兄送回来的家信,隐隐约约提到过兄长好像有了喜欢的女子,总是会望着月亮和远方的京都发呆,那时他还在猜想兄长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现在看起来,估计就是太女殿下那个样子吧……兄长的喜好可真独特。
回家后爹娘肯定会问,顾成安不想无功而返,追问兄长:“哥,你是喜欢太女殿下吗?为了她才……”
顾闫看他一眼,没有反驳。
就是默认了。
顾成安不太能接受,虽然顾家世代出将帅之才,可自己显然没有兄长那么有天赋,也不能离开爹娘去边疆真刀真枪的杀敌。如果兄长真的跟太女在一起了,那凭一个他,怎么能撑起整个顾家呢。
顾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顾成安也有他要解决的问题。
再看太女这边,马车已经回到了太女府,梁如扶着太女下马车,进到府中发现顾闫的亲兵已经全部离开了,宋天清松了一口气。
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将顾闫打出府去,可是,她的心里再恨顾闫,也不愿意与他刀剑相向。
顾闫还没回来。
宋天清并不很担心,猜想他可能是回家去见父母了,自己也没有那么无情无义,用不着上门去将人抓回来。
百无聊赖之下,看到街口走过了一个身着青衣的窈窕男子,太女的眼登时就亮了,小跑着上前捉住他,“小柳呀,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本宫给你爹送饭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你。”
柳如许,京都人士,喜好舞乐、善琴吹箫,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被太女给盯上了。不堪其扰,只能找了一份城东乐坊的乐师工作,不常回家来。
住在太女府的隔壁,也不是一件幸事。
比自己矮半头的女子活泼好动,一张芙蓉面粉中透白,柳如许却只觉得委屈。
他不喜欢太女,却被她常常纠缠,好不容易等到太女出嫁有了驸马,他才能回家来看两眼,没想到还是被太女碰上了。
“小柳啊,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过没有?我还挺喜欢你跳舞的模样,如果嫁进太女府里的话,我会对你和你爹好的。”宋天清是任性惯了的,从来都是想要的一定要握在手里,除了父皇,这东齐没有她怕的人,做事自然也就嚣张跋扈许多。
可柳如许惹不起躲不起,兔子被踩了尾巴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被人当众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