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窗帘被谁按下了窗帘,透不了半点外界景象的房间,宛若一个封闭空间。白色灯光,把两人的脸照得极为清晰,脸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颜姝四肢半残,不好剥,衣裙成功被撕成了前几年风靡一时的“乞丐风”,层层叠叠堆积在前。

    她眉目带笑地欣赏着学弟满脸失控的表情,呼吸略重地说:“套子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沈遇书视线莫名地扫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伸拉开抽屉,一摸就摸到了。

    而后是窸窸窣窣撕开包装的声音。

    他再次覆下来,不合时宜地问了句:“记得这么清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啊。”颜姝还真回忆起来,随即苦恼地皱眉:“那么多次,谁记得啊。”

    沈遇书顿了顿,压制着某些酸溜溜的情绪,咬住她,与她调l情互斗。直到临门一脚的时候,他报复似的故意停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可想好了,睡了我,就不许再有别人。”

    颜姝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故意皱眉道:“那……要不你回去,我找别人。”

    沈遇书立刻咬牙道:“不行!”

    他被颜姝一刀子捅得表演了什么叫“原地黑l化”,带着能“你死我活”的狠劲儿,哪管什么技呃巧,什么感受,只依着本l能攻南击北。大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到了人,再慢慢筹谋其心”的意思。

    风雨动荡,空气洗静。

    颜姝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了,独属于十八岁少年的,莽撞,干净,让她恨不得撕了对方。

    寂静夜深,楼下的狼狗仿佛也吠累了,停止了吠叫。那一点纹身有点发烫,像是掉了一点烟灰在皮肤上的感觉。

    终究是在她的因果报应里添了一笔。

    冬夜里的寒冷,撞上室内的高温,被玻璃窗无情地挡在外面,化作湿漉漉的水汽,淌下一溜泪痕。绿化极好的小区里,似乎有鸟叫,就在这栋房子周围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加油助喊。

    忽然,鸟叫声戛然而止——

    颜姝先是惊愕地眨眨眼,而后在某人恼愤的视线下,爆出悦耳又讨人厌的连连笑声。

    她的视线故意往下瞥一眼,笑意盈盈:“有五分钟没有?”

    沈遇书:“……”

    他扫了她一眼,对她阴阳怪气的嘲笑充耳不闻,眉头拧紧了好几圈,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简直可爱死了。

    颜姝看够了,笑够了,才不太走心地安慰他,“很正常的,第一回都这样。”

    沈遇书漆黑的眼球这才动了动,狐疑地看了眼这只瞧上去像正在给鸡送温暖的狐狸。

    “真的。”颜姝语气信誓旦旦,而后又露只能意会的笑,朝他眨了眨眼,“我你都不信,那就只能信男l科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