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夜了。
双眼肿得厉害，似是有什么东西粘在脸上一样。他努力睁了好几次，才依稀看出自己躺在夏衍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的是那个熟悉的电子时钟，一闪一闪的显示着现在是三点十四分。
从小穴处传来的疼痛激得朱晓满头冷汗，后背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才洗完澡，身体似被砍刀劈开一般疼，随随便便动一下都会牵连到伤处。
可他喉咙干得发痒，没办法，朱晓只好拼尽全力用双臂死死撑住身体，忍着满身的痛楚，想要爬起来喝水。
结果身体才刚刚离开床面一点点的距离，衣柜里面便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朱晓先是动作一滞，随后因为疼痛而有些麻木的脑袋才反应过来，夏衍又与平常一样、毫无意外的，睡在了衣柜里。
“夏衍……？”朱晓的喉咙是哑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又难听，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要确认，“是你吗？”
“你他妈的都知道了，问什么问。”衣柜里面的人嘴里永远没有什么好话，“嘭”的一声，满身酒味儿的夏衍用肩膀撞开门，从衣柜里面踉踉跄跄爬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四四方方盒子。
“说了给你吃蛋糕的。”夏衍不满地将蛋糕盒子砸向朱晓，导致他坐在床上又是痛得打了个激灵，“你他妈的就这么睡着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经搞。”
“对不起啊……”朱晓习惯性道歉，但就算夏衍的动作再暴力，他看到蛋糕盒子也是实打实的高兴，瞬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是蛋糕耶！”
朱晓小心翼翼捏着蝴蝶结的下摆，抽开用来固定的红色丝带，在黑暗中摸索着纸盒的边角处，试图打开手中的这盒大宝贝。夏衍站在他身旁，冷哼一声按开台灯，直至这时朱晓才看见，纸盒里面的蛋糕因为主人的暴力而四散开来，粉色奶油粘腻的附在白色纸盒上。原本该乖乖呆在蛋糕顶部的水果混在了那一堆的粉色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又恶心又毫无食欲。
可这是朱晓第一次收到蛋糕，蛋糕再烂再不像样，他都打心眼儿里喜欢。
“谢谢你，我很喜欢。”朱晓真心实意地感谢他，爱不释手地捧着那一盒子垃圾般的蛋糕，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刀叉，于是笑着伸出自己的食指，在粉色奶油上沾了沾，随后伸舌灵巧地舔掉那一小坨有些泄掉的粉色。
怎么会是水蜜桃味的。
朱晓隐隐约约觉得不妙，但他不信邪的再沾再舔，直至确认无误。
新鲜的果香迸发在他的口腔内，舌尖微微发麻，这感觉又甜又让他感到恐惧。他慌乱地捧着那一盒子的定时炸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脖颈已在这几分钟内开始微微发红。
“不吃？”夏衍弯下腰一把抓起他的头发问到，扑面而来的酒气浓到让朱晓感到害怕。
他根本无法拒绝夏衍，更无法拒绝这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吃……吃的。”朱晓抓起一块散在角落的蛋糕就往嘴里塞，细长、发白的指缝间全是粉色的奶油。他的动作像一只被胁迫吃肉的兔子，朱晓大口大口地吃，喉咙里面又干又痒，他原本就干渴无比，现在朱晓的整个嗓子都快要被奶油糊住了。
被夏衍抓着的头发连着头皮都有些疼，但朱晓生怕夏衍不高兴，于是努力忘记疼痛，吃得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还红着眼眶大声对他说：“我在吃了，在吃了。”
“行，我回来之前要看你把这个蛋糕都吃完。”
夏衍拍了拍朱晓的脑袋，右手虎口抵住朱晓的喉结，大掌发力抓住他看起来就易折的脖子上缘，逼迫着低着头的朱晓直视他的眼睛：“乖乖吃完，听见了吗。”
脖子上柔软的、不堪一击的皮肉上布满拉扯感，朱晓的整个呼吸道都似是被人掐住，“听……听见了。”
他有些吸不上新鲜空气，但就算这样也还是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又重新看向夏衍布满血丝的双眼，怯生生地问：“你要去哪里吗？”
“你太不经操了，我得出去找点乐子。”夏衍体谅地说，“老对着你的脸撸也不是个事儿吧，我手都要给撸秃皮了，又总不能真把你操裂开。”
“什么……？”对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