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一边，抓起装着包子的塑料袋就朝纪亭背上砸了过去。把头埋在膝上，堪堪捏着手电，不多时就沉沉闭了眼。
第二天。
集英。
周晨阳上午把还没讲的英语卷子扯成两半团成球，上物理课时跟坐在后面的伙计疯狂互砸，一转一跳，拧得宗宇不得安生。转头一看，互扔的那位跟陈嘉文隔了不到两个座位，周晨阳如此煞费心机地孔雀开屏，其心若昭。
因此下节英语课时，周晨阳终于无奈地把屏开到了同位面前，宗宇只权当瞎了眼。
周晨阳当时在开学初的班会上混了个体委的名号：“下午体育！我还没把你名加到名单里，你可以免跑圈直接自由活动！卷子借我看看同位……”
“吔——”周晨阳后位戳了戳他的后背，冷嘲热讽：“诶诶，你还体委，体委你怎么篮球场抢不过四班！”
“别他妈跟我提内晦气玩意——”周晨阳像是听不得四班，刚抡起书准备转身跟后位讲讲道理，就看见了正盯着他的英语老师。要不是他俩之间隔着一个宗宇，周晨阳觉得英语老师会直接二话不说把自己掏了。
宗宇微微坐直了身子，好心地帮周晨阳挡了挡。
英语老师让没拿卷子的在教室后面站成一排，周晨阳贼心不改，连换了好几个站位后，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到了陈嘉文后面。
倒也因此安静了一整节课。
下课后宗宇还是惦记着四班的事：“四班怎么了？”
“四班那个叫，乔少川的，”周晨阳后位伸了个懒腰，“家里巨有钱，体育生，原先初二的时候跟周晨阳一个班来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结梁子了……见面就撕……害，乔少川小弟多!小晨子才干不过人家嘞——”
周晨阳不知什么时候从小姑娘那腻歪完肯回乡省亲了，听到后位调侃，直接一点情面没给，照着“娘家人”后位的后脑勺就是一掌:“他妈的龟孙子……”
后位：“有毛病吧你!”
周晨阳眼神聚了聚焦：“哦我说四班那个。”
后位：“……滚。”
楼下就是篮球场，宗宇趴在窗台上吹风，看到一个带球的男生又狠又快地连过三个“木头人”后猛扣篮板，引来周围明显放水的小狗腿们的簇拥欢呼。他把球随手往身后小狗腿堆里一扔，大摇大摆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小狗腿们磁铁一样跟在后面。宗宇抬手一扯窗帘挡住刺眼燥人的阳光，回座位把周晨阳一脚踹了进去，坐下开始做课前准备。
下午的体育课跟四班错开了，没人找事抢球场，男生都兴致颇高。由于上午宗宇没在英语课包庇周晨阳，因此被公报私仇地迅速添了名，未躲掉跑圈之苦。结果宗宇仗着在京阳受的素质教育以及两年拳击练出来的底子，两圈统一跑后还能在一圈自由跑里毫无压力地冲到第一。周晨阳为了不丢体委名号的面子，勉强杀入前五，过了终点线后体力不支差点栽倒，临了前还试图扯上宗宇一块，结果宗宇滑不留手，徒留周晨阳一人躺在草坪长吁短叹。
宗宇刚想从外套堆里找出自己的，一个女生在几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调笑下捏着一张卷子走过来，在宗宇身前挡了一下。
“宗宇。”女生小声叫道。
宗宇看着她思索了片刻：“齐……冉？我叫对了吗？”
女生惊喜地点点头。
“怎么了？”
“上节课那个压轴题，老师不是叫你回答的吗，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