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被碧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感受到剑身散发的森森寒意,不由怒道:“你发什么疯?竟敢如此对我?”又对云姝质问道:“教主,你这个侍婢如此不懂规矩,你也放任不管吗?”
云姝看着碧瑶一气呵成的动作,只觉得真是飒爽英姿,闻言不由似笑非笑的看了盛熙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既说她作为侍婢不懂规矩,那么你呢,又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我讲话?”
盛熙被她笑得背脊发凉,却强撑着嘴硬道:“我是大祭司座下弟子,自是与她为奴为婢的卑贱身份不同。”
云姝没想到她如此冥顽不灵,不由冷了脸色,寒声道:“既然如此,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退下吧。”
盛熙脸色涨得通红,转身便走。随后端着晚膳托盘的盛和忙喊了她一声,见她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由摇了摇头,自己悄悄走上前来,恭敬的跪在云姝身前行了大礼,道:“启禀教主,大祭司说今日教主想必累了,便让奴婢将晚膳送了过来,请教主和碧瑶姑娘就在自己屋内用了,也好早些休息。”
碧瑶收了剑,上前接了她高举着的托盘。云姝也不叫她起来,淡淡的问道:“你和盛熙都是大祭司的弟子?”
盛和脸色一白,忙把头压得更低了些,才道:“在被大祭司拨来服侍教主之前,奴婢们都在大祭司手下听令,现在奴婢自然是教主的侍婢了。”
云姝心念一动,想着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将这两人退还给祁剑蝶,便笑着说道:“你倒是会说话,既然你们原来就有事做,怎能屈尊来我这里做个侍婢?以后就不必再来了,做好你们的本职也就是了。”
盛和闻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伏得更低了,更加恭谨的说道:“奴婢原来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事务,再说能服侍教主是奴婢的福气,还请教主不要赶走奴婢。”
云姝眉头微蹙,眼见她一副铁了心的样子,便不欲与她多费口舌,想着她的去留直接跟祁剑蝶提也就是了,遂不置可否的摆摆手,道:“你起来吧。”
盛和不明所以,闻言还以为云姝已经接受了她,心中一喜,忙站起身来,掏出帕子来擦了擦手,便站在云姝身侧,准备为她布菜。
云姝看了一眼她的手,不动声色的道:“我这里暂且不用服侍,你下去吧。”
盛和闻言一怔,却不敢再公然违背她的命令,忙躬身道:“是,奴婢先行告退。”
待她走后,云姝和碧瑶相视一笑,安安静静的用了膳,碧瑶将碗碟放回托盘之中,正要送出门去,又闻敲门之声。
祁剑蝶在门外恭声道:“教主,属下祁剑蝶前来请罪!”
云姝和碧瑶对视了一眼,示意碧瑶将门打开,自己则端坐在临窗的交椅上,不冷不热的说道:“大祭司这三天两头的请罪,你不嫌麻烦,我可是都要烦了。”
祁剑蝶脸色涨得通红,沉声道:“是属下管教无方,盛熙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教主,属下已经重罚她了,还请教主息怒。”
云姝认定了她就是那个搅得芳华教和青竹山庄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已经对她能潘然悔悟没有任何期待了,便无意与她浪费口舌,叫她起来,道:“你不用请罪,按理说盛熙也没有错,她本来就是你的属下,对你惟命是从本还是忠心的表现。”
祁剑蝶赧然道:“属下惶恐。”
云姝不为所动,下了逐客令,沉声道:“盛熙、盛和以后不用来了,大祭司若是没有其他事,也请回吧!”
祁剑蝶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无意替盛熙、盛和二人求情,迟疑半晌,反而低声道:“属下斗胆,想问教主一些私事。”
云姝挑眉望着她,道:“什么事?”
祁剑蝶支支吾吾的问道:“属下想问教主对令慈可有印象?她在有生之年,与令尊的关系如何?”
云姝心想:我跟父亲都不熟,更何况是早已去世的娘亲,我都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在我几岁时去世的,若是在我尚在襁褓之中时就去世了,我自然得说不记得,可若是在我童年时期去世,我自然得记得,这可如何回答?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反客为主,不答反问道:“大祭司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