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老人的手说:
“这张契约纸的研究人员里,就有那位来过草寮央行人的后人。”
老人点点头:
“那就对了,想不到70多年后,还能看到父亲造的纸。”
眼前这位张哲文,显然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张哲文,但是却发现了苏区造币纸的秘密,也算是小有成就。
直觉告诉我,这张契约纸一定与张哲文的爷爷有关,于是我请教:
“是不是当时造币用的纸,全部都送到瑞金去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造币纸的用量很大,生产跟不上,关键的防伪部分,都是父亲一个人掌握,所以每次的批量都很小,来回都是交通员赶着马车来取。然后送到别的地方去印刷。印完后再送到瑞金的央行发行。”
我问他,记不记得交通员叫什么?
他摇摇头说:
“当时年纪太小了,不懂事,只记得他也是当地人,总叫他三叔,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地方吧,每次来都给我带着好吃的糕点。”
然后我问老人:
“除了这个地方叫福溪,附近还有什么地方叫福溪?”
他说福溪这条河很长,过去方圆百里,人烟稀少,告着河的都叫福溪,只是分了不同的姓,比如这个地方过去叫张家福溪,其它地方叫林家福溪,陈家福溪,黄家福溪,解放后才改了地名,老的地名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点点头,如果王文兰能拿到这张苏区的造币纸张,一定是从那个交通员手里拿到的纸,也就是说,这个也叫张哲文的人,很可能就是交通员。
但为什么他会与老人叫同一个名字?
晚上开电话会议时,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小梁因为是当地人,他做了解释:
“如果交通员起了和张哲文一样的名字,是因为他在路上遇到土匪或其它人的话,就可以说是张家的人,这样不会怀疑他是交通员,而且土匪并不认得加了防伪的玉扣纸,只以为是普通纸张,所以也不会劫留,给予放行。”
张家湾在过去是这一地区最大的造纸作坊,所以叫着一个作坊主家孩子的名字,行路会更加安全。
只有这个推断,最符合交通员张哲文的身份。
这样目标缩小到了更加具体的人物身上,至少我们可以判断:
契约上的张哲文,就是那个运送纸币的交通员。
他居住的地点,不会超过方圆一百公里,以张家湾为中心,在它的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全面寻找交通员,肯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