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悠远,黄沙舞风,古道漫漫。一望无际的沙漠,一队人拉了长长一条队伍,在蜿蜒的沙道上行走着。风易水不清楚在这黄沙遍野的地方有什么牧好放的,只是她一个外人,不便问出这样的问题。反正她现在有个着落,已经让风易水很是满足了,至于这些人怎么放牧,完全是不关她风易水的事情。
沙漠的中午酷热难奈,对于风易水这种坐惯空调间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大考验。风易水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趴在驼峰上,随手扯下了衣衫上的一块布,遮在了脑袋上,试图遮掉一些阳光。
“喂,你那样是解不了热的。”阿古丽看着风易水那滑稽的样子就想笑,一句话这才说得断断续续。
“难道和你一样?顶着那么多头发,就能凉快些?”天气酷热,风易水的心情难免受影响,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动听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热死你算了。”阿古丽气着不再回头搭理风易水。
风易水到是落得个清净,舔了舔那发干又有点卷皮的嘴唇,看了看腰间别的水壶,风易水还是忍着没有喝。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喝干自己的清水的。
驼队一路走去,风易水已经分辨不清方向了,在没有参照物的地方,对于一个路盲来说更加的可怕。走着走着,渐渐已经开始有人烟的痕迹了,这让晒了一天太阳的风易水神情为之一震。
“你干吗?”见风易水从骆驼上坐直了,阿古丽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是不是要到什么客栈了?”风易水急急问道
“咦,你这个人到是奇怪。一路上没话说,看到镇店你到是活起来了。”阿古丽讽刺道。
风易水看了眼阿古丽,并不打算和她斗嘴,干脆又趴回了骆驼上,继续装死。
大漠中的昏黄落日,洒在身上,失去了日中的强烈,却有着西下时的柔和。听不见胡杨叶飘落的声音,看不到古道上的风景,只有一支流动的驼队,在大漠的腹地穿梭着。远处已经能看到袅袅孤烟,却又升腾起缕缕岑寂的思绪。
“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大漠的落日下那吹萧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飞谁为你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风易水哼哼着,声音并不大,却有足够的吸引力。
“你这是什么曲子?从来都没听过这样的调子。”阿古丽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虽然没听懂风易水唱的什么,只是这个曲子却着实吸引了她。
“流行歌曲。”风易水如实回答,却惹来阿古丽的不满,“你敷衍我。”
“没有,我们老家的流行歌曲。”一句话,仿佛把风易水的魂也拉了回去。那一切似乎还在眼前,只是再回望这茫茫大漠,风易水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阿古丽再问什么,风易水也权当没有听到,不再搭话。
在落日的金辉照耀下,那些沙子闪出耀目的光彩,那袅袅炊烟也越来越近,终于,在天黑之前,牧群到达了休息地--沙之舟。
风易水跳下骆驼,站在余辉下,看着那块已经分辨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破布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沙-之-舟”风易水念道。
“哎哟,还有识字的!”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风易水上下打量,暗觉好笑,怎么会有人穿着红衣服,下面配条绿裤子的。而且这个女人还那么黑,这一身穿在身上更显得滑稽。
“老板娘”一个汉子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对着身着奇怪异服的女人喊道。
风易水一惊,朝着女人问道:“老板娘?你是老板娘?”
“我不像?”女人指着自己说道。
“您不会就是金镶玉吧?”风易水觉得自己是不是这个电视剧、电影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老板娘大手往那并不纤细的腰上一叉,“老娘会起那么难听的名字,你个混球,给老娘听好,老娘是付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