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没反抗，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却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是在恨我吧？那可太好了。”
林疏桐合上眼背过身去，读和亲眼看见带来的冲击力天差地别。
王府大喜之夜离奇走水，据传有鬼怪作祟，第二日王家人便搬迁至芜陵城南，空出旧宅，常有人听见女鬼夜哭。
“夫君尝尝这乌骨鸡汤？我精心炖了许久的。”上官月一袭红衣，襟边挂有银铃，端着瓷盅行向呆呆立在中庭的王青庭。
他在望城北的旧宅。
那里锁着只鬼魅。
唤了几声，仍没有反应。
上官月忍无可忍，将瓷盅摔在地上：“别看了！她死了！不仅死了，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和我一样了！”
“牵丝…”景瑜沉吟道：“以牵丝借上官月鬼魂之手杀人，汲取力量反哺妖巢，外界瞧来是鬼怪作乱。
再请仙门出手除鬼，境界不够的成为养料，毕竟修士比凡人珍贵，境界够的……有□□作掩，大抵不会被发现。”
萧绎怒不可遏：“恶毒！”
王青庭仍如木头人般一动不动，上官月神情忽地变得可怖：“你心里有她是吧？没有心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想着她。”
王青庭不再眺望旧宅，渐渐像个活人，似乎完全好了起来，连眼睛都恢复如初。
只偶尔目光扫过北方时，会出神片刻。
“师弟觉得是哪个？”景瑜回眸望向谢照乘，谢照乘略作思索才回道：“我不觉得是哪个，而是两个，应当是上官月与假上官月身上各一半意志。”
完美正确答案！
林疏桐呆了呆。
当年景瑜和风吟晚就以为本体只有一个，结果险些被翻盘反杀，哪怕足够成功完成任务，风吟晚也受了重伤，景瑜负疚，这期间一直照料着，才日渐熟络。
果然谢照乘是人形自走bug吧？
“林疏桐跟着我去旧宅，这里就交给景师兄和萧绎。”谢照乘同萧绎交换眼神，扯过林疏桐往旧宅处去。
林疏桐快步跟上谢照乘，瞧着他飞扬的发丝，还是放心不下，低声问：“寒水君是？”
“黄泉与人世交界处，有八百里忘川，寒水君…就是忘川之主。”谢照乘目光直视前方。
林疏桐陡然想起这位处于灰色地带的人物，游走在光暗之间，极难相与，从他那不仅讨不得好处，还会脱层皮。
林疏桐抿唇，不自觉揉了揉眉心：“有事情吗？要找他。”
“忘川，是个好去处。”谢照乘回身笑了笑，林疏桐明白他的意思后，微微一怔：“那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