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和她对视许久,眼眸清明的应了一声:“好。”

    在风月楼待了大半日,季听回府之后便去找了牧与之

    ,看到桌上晾凉的汤药后,几口便将其喝了个干净,放下碗苦着脸道:“与之,这药又酸又苦,怎么不找太医将方子改一下?”

    “殿下若是嫌不好喝,少去风月楼几次不就行了?”牧与之凉凉道。

    季听讪笑一声:“突然又觉得不怎么苦了。”

    “殿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何不为申屠川赎身?”牧与之还是问了。

    季听头疼:“外头人追着问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一直问?”

    “因为我知道殿下不会放着他不管,您越是什么都不做,我便越是担心你要做大事,只能多问几句,免得将来突然知晓了,直接被气死。”牧与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季听被他盯得咽了下口水,半晌讪讪道:“你这么凶,我哪敢做什么坏事。”

    “我不是扶云褚宴,殿下不必敷衍我。”牧与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季听一脸真诚:“我发誓还不行么,保证不主动做气你的事。”

    “不主动做,也就是要被动做了?”牧与之的手指敲着桌面。

    季听就知道这种文字游戏瞒不过他,讪讪一笑后便扭头就跑:“我待会儿叫丫鬟过来拿药,日后就不劳烦你帮我熬了。”说着话,人就已经没影了。

    牧与之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声气。

    季听回到寝房后才松一口气,接着便生出了几分焦躁,思索季闻到底何时才会因此事召她入宫。

    好在她没等多久,两日之后的早朝结束时,季闻便将她留下了。姐弟二人一同去了御书房,进去之后季闻便问了:“朕先前不是已经给了你银子,为何一直没给申屠川赎身?”

    申屠川在风月楼一日,他便收一日的谏言,早已经心烦不已,但大赦已是网开一面,若是再亲自将申屠川放出来,未免太没面子,所以他便等着季听为他解决这个困境,只是等了这么久,却没等到季听行动。

    季听闻言叹了声气,愁眉苦脸道:“皇上,臣也想替他赎身,只是……”

    “可有什么难处?”季闻问。

    季听欲言又止了半天,心一横道:“事到如今,臣也不怕皇上笑话了,是臣的侍夫不愿申屠川进门,便整日跟臣闹,臣怕就算强行将申屠川带回府中,也只会让他平白受委屈,所以无奈一拖再拖。”

    “牧与之一介儒商,是会一哭二闹的人?”牧与之生意做得大,季闻一早就盯上他了,不觉他是季听口中的性格。

    季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外确实彬彬有礼,可回了府中……若不会撒娇耍横,又怎么会得宠这么多年。”

    面对她暗示的眼神,第一次听皇姐内宅事的季闻无言片刻:“一、一个侍夫而已,等同于男子的妾室,你都管不住?”

    “臣想管啊,可他惯会一哭二闹,臣舍不得。”季听一脸单纯。

    季闻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只喜欢申屠川么,怎么对别的男人也这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