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叶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敲门方式,哦不,是敲窗。
“林粟叶、林粟叶你下来见我……”
鬼魅般细细密密的声音缠绕在窗边,窗户时不时叩叩作响。
林粟叶打着呵欠,披上外套去开门,她先打开一条缝,然后敞开门:“是你,大晚上干什么扰人清梦。”
蔡雪丽手里提着一盒肉罐头,努嘴道:“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点事,你出来,我们去树林子。”
首先,林粟叶就没见人大半夜跟鬼一样送礼的,还把人约出去外面。
也是醉了。
林粟叶提防蔡家人,不肯去树林子,就去后院的屋檐下,自己地盘安心:“说吧,到底什么事。”
“你帮我逃跑,离开冯家。”蔡雪丽哽着脖子恳求。
林粟叶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蔡雪丽赶紧道:“事后我会给你寄钱来当作酬劳,一千块!你只需送我到火车站,介绍信那些不用你费心,有人帮我弄。”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林粟叶打了个呵欠。
“那个人是我的笔友,”蔡雪丽眼珠在黑夜中熠熠生光,“他在罐头厂上班,很喜欢我。可是从前我瞧不起他。没想到,最近我诉说了自己的遭遇,他感到非常愤懑和怜惜,要救我脱离魔爪。只要把我送去他那边,不受冯家进一步迫害,他会想办法为我验伤,打离婚官司。”
林粟叶没好气道:“那为什么要我送你去火车站,你没手没脚吗。”
“你有所不知,最难的便是这一关。冯屠户之前有两任老婆,其实都不是冯屠户主动离婚,而是跟别人跑的。冯屠户有了经验,又念在我年轻,心性不定,对我看得格外紧,每次只要走到村口,就有眼线盯着我……今晚你放心,他不会安排人在这么近的地方,我也是趁他熟睡后来找你。”蔡雪丽忽然扭头:“谢谢,一切拜托你了。”
林粟叶眼皮一跳:“我可没答应帮你逃跑。”
蔡雪丽气急败坏:“你不能不答应,当初我妈害的是你,是我通风报信,你才躲过一劫,这些破事儿才轮到我头上。说白了,我在替你受罪!”
“是吗,当初不知道是谁说,来通风报信是为了还我从那群流氓手下救你的恩情,然后我们互不相欠。怎么我又欠上你了?”林粟叶锱铢必较。
蔡雪丽不知所措,半晌,哭腔渐起。
走投无路的跪下:“表妹,帮帮我。”
“你起来,”林粟叶抬起她,无语:“我哪有这么大能耐,你再求你的笔友派人过来救你呗。”
其实林粟叶心存疑窦,生怕这是蔡家人设的圈套,诬赖她拐卖人口怎么办?
“你有!你把人贩子都卖了。”蔡雪丽忙说。
林粟叶嘴角抽了抽,倒是无法反驳:“一码归一码,跟帮你逃走没啥关系。”
蔡雪丽自信满满:“有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