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林粟叶一愣，旋即明悟，她将纪修明的话说了一遍，忙解释：“他绝对没有嫌弃小姑的意思，是真正为了小姑着想才说那番话的。”
宋至诚勾起一个狐狸笑。
志同道合啊，这表面看起来金贵优雅的大少爷，也不简单嘛。
不让林秀英常来，他这位不速之客不就也不能跟着来面前晃悠了？
送走客人，林粟叶回厨房陪林秀英说话。
“小姑放下吧，碗哪用你来洗，你是客人。”林粟叶抢过抹布和碗。
林秀英摇头：“你就让我干活吧，如果你想让我住得心安理得。”
还真想在这长住啊，林粟叶不是不愿意：“这栋楼空房多的是，可是赖东来长腿会找过来，难道他过来一次，你就像上次被他揍一顿。”
“等他找过来再说吧，”林秀英抹泪：“受苦总比受委屈强，被他打一顿，好过回家看他跟那些莺莺燕燕亲亲我我，叫我被邻居笑话。”
“我不这么认为啊，被打死了命都没了，还怕别人笑话吗，”林粟叶劝道：“为什么不离婚，赖东来犯的那些罪行，你离婚官司肯定打得赢。”
林秀英吃惊，和她简直不是一个观念的人：“粟粟，你怎么越来越野了呢，俗话说劝和不劝离。我一旦离婚了，人家会指指点点，佳佳也会受影响。”
林秀英是老地主家的女儿，看来受荼毒不深。林粟叶嘟囔：“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宋至诚怎么办。”
“你别提他，他就是一个浪荡子，想玩弄我的美貌而已，他一个兽医博士，父母外地都是领导，跑到这山坳坳里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林秀英一个劲说对方坏话，说服自己，拐过话茬：“再说，我离婚了能干什么，佳佳吃什么穿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干。赖东来起码给了我优越的生活，我受气也是活该。”
林秀英哭腔顿起：“我除了照顾佳佳的日常起居，我给不了她什么。赖东来对我是防着的，每次听我说去蔡家，才多给一点钱，让我孝敬大姐。”
“家里缺柴米油盐，我都要伸手向他要钱他才给我。过两天是佳佳的生日，我一份礼物都做主给不了她，要事先跟赖东来报备，得到他的允许，等他施舍的把钱交到我手上。你说，我离开赖东来怎么活，佳佳怎么活，是我自己没用，怨不得旁人！”林秀英越说越歇斯底里。
“我这场婚姻是大姐包办的，林家刚出事时，我才十七岁，正好是你这个年龄，什么都不懂，由着大姐摆布。所以粟叶，千万不要布我的后尘。”林秀英绝望的说。
“十七岁跟二十六岁没有多大区别，你现在有了分辨能力，应该更顽强，怎么反而认命，”林粟叶拨开林秀英抖的一头像女鬼的发丝，林家基因真不错，分明是个年轻秀丽的姑娘，像她姐姐一样，“我清楚了，小姑的源头在于对自己没信心，我们可以商量看，你做什么好，自己有了底气，一切都好说。”
“能做什么……”
林秀英沉吟片刻：“豆乳盒子！”
“啥？”
有些人开窍只需要一瞬间一个契机，林秀英擦干眼泪，道：“粟粟，你中午做的豆乳盒子非常好吃，全家人赞不绝口。就是…等我赚了钱，再交学费行吗。”
“你是我小姑，说这些干什么吗，但你学成之后，你是打算去食品加工厂呢，还是国营饭店呢？”
林秀英眼睫微颤，都否决。
她以前没一技之长是回事，害怕赖东来的操控也是一个原因。
赖东来跟三流九道打交道，林秀英耳濡目染，知道不少：“我知道柿子胡同是一个黑市，那里有国企买不到的好玩意，也有人去那里偷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