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听明白了,因为北僚人不喜舞文弄墨,所以整个宫里也没这种风气。
巧妈又言,“若论才艺,咱们府的徐侧妃,倒是会弹琴画画,但王爷从未带她去过宮宴。尉迟侧妃嘛……她也就能给您表演一个药罐子喝药了!”
樱草被逗得哈哈大笑,“那王爷这么喜欢徐侧妃,是不是经常和她弹琴对饮?”
巧妈又是一脸嫌弃,“徐妃弹得那几曲,王爷才看不进眼里。王爷的娘亲可是薛太妃,出自百年世族兰陵薛家,那才叫弹得一手好琴。想当年薛太妃弹琴,真称得上如鸣环佩,珠落玉盘,先帝都赞这是天籁之音。
老奴是在薛太妃还是贵妃娘娘时,就跟着她了,后来王爷自立王府,老奴才跟出来。薛太妃的事老奴最清楚。”
“那薛太妃现在……”樱草小声试探道。
“薛太妃现在好得很!先帝去后,薛太妃就出家了,但是薛家专门给薛太妃建了一个尼姑庵。
老奴去探望过两次,金碧辉煌雕栏玉砌,跟宫殿似的,薛太妃也面色红润身体康健。虽是寂寞了些,但不用再小心翼翼看尉迟太后脸色,一个人自得其乐,也算解脱了。”
樱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对此等才艺过人的女子有此等好结局,十分满意。
宫宴是晚上,午时一过,樱草就开始忙活了。
焚香沐浴,正冠更衣,流程甚是繁琐。
翠儿比她还兴奋,早早从徐蕊那里要了一堆钗环华服,安排七八个宫女捧着一字排开,让她挑选。
樱草扫了一眼,“巧妈,您看我穿哪件合适?”
巧妈走上前,像皇帝选妃似的,边看边评判。
“这粉色一般是未出阁的姑娘和侧室穿的,娘娘穿了,自降身份。”
“这正红色是不错,也衬娘娘白皙的肤色,只是尉迟侧妃喜欢穿红色,若和她撞色了不好看,显得您非要和个侧妃争高下似的,您说呢?”
樱草点点头,犯不着非要在人家干娘的寿宴上,穿一样的衣服让别人看笑话。
“这明黄色倒是华丽,只是可能撞了皇帝和太后的衣服,第一次出席宫宴,还是低调些好。”
“这白底绣花的,虽然看着清雅,但毕竟是寿宴,不知会不会犯太后的忌讳,咱们就不冒这个险了。”
巧妈又连连毙掉几件,最后只剩下一件紫锦暗纹长袍和一件蓝缎掐丝袄裙。
“老奴听说今日王爷打算穿紫色……”
樱草头疼的直扶额,“那就那件蓝色吧。”
樱草本身是灵巧的少女长相,穿上这浅蓝的袄裙说不上难看,也绝不算出彩。
巧妈又给她搭配了一幅珍珠银头面,若不是最后斜插一支象征身份的凤钗,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小丫鬟跑出来了呢。
翠儿满眼失望,“小姐,这可是难得在众人面前出彩的好机会,您这也太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