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传道受业解惑,你站那么远,我怎么给你解惑?”
“我又不是听不见。”樱草嘟囔着走近他,突然被他牵住手放在怀里暖着,桃花眼含笑,“书柜距离炭盆太远,你站那半天,肯定冷了。”
樱草脸一红,小声嘟囔,“又占我便宜。”
“依大齐律令,京官出城需皇帝允令,否则算私逃出京。
尉迟党仗着尉迟氏宠信,经常得了太后令或太尉令便出京,无人追查也就算了,一旦追查,这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现任东海郡郡守,曾随先帝南征北战,性情忠直刚烈,生平最恨品行不端的小人。
若他知道倒戈尉迟氏的赵程来了他的地界,还是私逃出京,会发生什么?”
“会扣下他,再参他一本?”樱草想了想,又道,“若是尉迟斌非要保他呢?”
“赵程名声太差,东海郡郡守又是有名的清官,清官大战墙头草,正是朝堂百官最喜欢看的戏码。
如果此时尉迟斌站出来营救赵程,定会引火烧身,被皇帝与对尉迟党不满的先帝旧臣一起拉下水。
赵程毕竟与尉迟斌只是隔代的姻亲关系,不是根正苗红的北僚人,不救他,也不会寒了北僚人的心,孰重孰轻,尉迟斌心里清楚着呢。”
“那谢二呢?太祝一职是想当便当的?”
“谢二虽名声不好,但百年世族谢家鸿儒辈出,不看僧面看佛面,让他当个太祝管管祭祀也说得过去。”睿瑾笑道。
听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樱草禁不住称赞道,“既知其律,也知其人,原来只道云河诡计多端,没想到王爷也是玩弄朝堂的一把好手。”
“是啊,整日听你夸云河,本王若再不露一手,倒叫云河比了下去。”谨王爷悠悠道。
嗯?怎么有隐隐的醋味?
樱草忍不住逗他,“云公子清贵俊雅,列京城名公子首位,被他比下去也不丢人嘛。”
谨王爷立时沉了脸,“你这意思是我比不上云河?”
樱草笑,“那得看比什么。若是比京城名妓最想遇到的嫖客之首,那云河自然是比不过王爷!”
“你——”
话还未出口,石头掀帘进来,“爷,方才王府传消息,说宫里来人请您进宫一趟。”
睿瑾一愣,“何事?”
“西靖递交停战书了,并且准备派使团来大齐商议国土划分。”
兴业四年,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