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冷笑了一声,心下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我叫周护,在白旗卫下当过监守差卫,只不过这几日被革了职,今日是被红旗卫的少旗传唤审讯进得尚宝司,因对于赵都头之死的疑团,所以出现在这里想一探究竟,我的情况大致如此,那么你呢?可否奉告?”
“你就是那周护......对此我有什么不可奉告的,我叫张小于,是赵都头生前的随从。”
“既是如此,你紧张什么?”
“呵!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紧张了?”
“你一来就急不可耐的指摘我,你敢说你不是做了什么想借此欲盖弥彰?”
此话一出,张小于面上果然闪过一丝慌色,很快以冷笑掩盖过去:“凡是在红旗卫当差,对于任何事物和人会出于惯性的警觉,我首先怀疑你不是正常?”
周护却不顺着他走,只问:“那你为什么会从那道墙翻出来?”
“这......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过问。”
话说到这个地步,周护也不会傻到再继续追问,不过他可以断定,张小于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赵都头有关,只是不知与案件是否有关联。
秉持保留的态度,周护转脚走了,走出两三步,他又反身折回来问道:“你既是赵都头的随从,你可知赵都头死状是什么样的?还有那伤人的恶犬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小于有些嫌弃的蹙起眉头,“你那么想知道我也不妨告知你,发现赵都头的时候,人狗皆亡,赵都头死于失血过多,死相及其可怖,血肉模糊,而狗可能也是在经过一番激烈撕咬之后,最终猝死。”
“我有个问题,事发时人狗一定有过激烈的纠缠,赵都头被咬必然会痛的失声大叫,当时你们周围其他人就没有听到动静?”
张小于满脸的不足为奇:“驯兽所养了一堆狗,临到夜晚,免不得几声狗叫连连,吵得人震耳朵,谁会注意这其中是否带着赵都头的惨叫声?”
“这狗每晚都会叫?”
“那倒不尽然,只是近阵子才叫得厉害,以往训练有方,每只犬都在我们的驯养下,乖顺得很,最近也不知见了哪门子的鬼,频频叫唤,吵得头疼。”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找到什么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狗可比人灵多了,听说是见到鬼了,才会叫那么厉害,大家都猜最近是有什么鬼在我们到这块地盘作祟,为此吓得有一批人辞差或者是要求调差的,留下的人都是稍微胆子大,不信鬼神的。”
“......”周护虽然不全信,却被他说得心里瘆得慌。
“说不定赵都头的死,也是恶鬼前来索命,毕竟他造的孽说几件都不一定说得清。”
“你知道赵都头可曾造过什么孽,能否说说?”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明白人都知道,最有名的就是一年前赵都头害死紫旗卫徐姑娘之事,这么深重的一道罪孽,他就是活一辈子都过不去,那索命的鬼啊说不定就是徐姑娘的怨魂。”
“除此之外呢?赵都头手上可沾过人命?”
张小于笑他天真:“在这片官场上的大人要想成事,哪个没沾过那么一两条人命。”
周护忽然想起顶级上官林砚都亲手断过人颈的事,其他人有没有还真不好说,在这里他只当是听听,保持沉默的态度。
张小于盯着他不知为何古怪的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