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花的时候,染绯分了心去偷听苏轻辞与聂田的对话,注意到聂田说苏轻辞命不久矣。她想问问,到底聂田口中所说的“不久”,是“多久”。
染绯:“聂老,请问苏轻辞还能活多少时日啊?”
聂田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反问道:“谁是苏轻辞?”
染绯嘴角抽抽:“就是前几日曾与您下棋的那位,长得还行的男人。”
聂田笑得意味深长:“哦——你说那个病秧子。”他掐指一算,“不久不久,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月吧。”
“真的吗?可他明明才用了千年灵草续命,怎么又只剩下这么点寿命了?”染绯实在难以理解,苏轻辞怕不是个无底洞吧,怎么什么好东西用在他身上都像是没效果。万一他死在她完成任务之前,害她被抹杀,她上哪儿哭去?
聂田嗤笑:“千年灵草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区区一根破草,也好意思叫‘灵草’?也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魁星大陆的傻孩子才会把它当个宝。”
染绯腹诽:倒也不必为了骂人加那么长的修饰语,您老人家不累吗。
但她面上笑得越发灿烂真诚:“敢问聂老,在我们这贫瘠的魁星大陆上可否有什么您看得顺眼的宝贝能救那个病秧子一命呢?”
聂田故作高深地在他杂乱无章的院子里缓缓踱步,等到染绯终于有发毛的迹象时,才开口说道:“有是有,虽然我看不上,但是要延长苏轻辞的命也够用了。”
“是什么?”
“不过是区区一个掩月鸾的蛋壳。”
章柳出声问道:“掩月鸾?那不是上古神兽,早就消失无踪了吗?”
染绯和聂田同时反驳章柳:“没有。”然后两人对望,相视一笑。
掩月鸾并没有从魁星大陆上消失,相反,它即将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染绯知道,那是因为她记得这个神兽的名字——掩月鸾,它是女主璃莹雪所收服的第一个神兽,也是她的本命契约兽。有了这个小鸾鸟的契约,借助它上古神兽的威压,璃莹雪进山采药再无阻碍,所有的山林霸王全都绕着她走。
而聂田为何会知道……只能说他神机妙算吧。
聂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染绯的第二个问题,他先忍不住了:“你不问问我掩月鸾将会在哪里出世么?”
“不问。”憋死你。
染绯看过原文,自然不用聂田告知,她也知道确切位置。总是聂田高深莫测,今日风水轮流转,该她让聂田看不明白了。
章柳、染绯和月娘一齐辞别聂田:“聂老再会!”
聂田又盯着他那盆黑花看个没完,背对着她们几人说:“一定把花带给陈古啊。”
他的背影,莫名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
飞行法器上,月娘抱着小宝,一大一小紧紧挨在一起,睡得香甜。月娘的周身被太阳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暖融融的光晕,慈爱的氛围让章柳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