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似有灵性一般飘起,在楚归的脖颈边转了一圈,发现已经有了玉佩之后,便瞬间飞到了楚归的耳朵边上,化作了一粒小小的耳钉。
“且去吧,吾该享受我的沉眠了……”
话音刚落,洞穴巨响,眼前一黑一亮间,两人已经被送到了刚刚山顶。
还没等两人站稳脚,就听见了两人悄声说话的声音,一开始楚归还吓了一跳,在发现说话的人看不见他们之后,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
光明正大的在一边看戏。
“我送了你这么多的钱,你家的孩子也娶上媳妇了,村志还是不能给我看吗?”说话的正是楚归见过的那个年轻小道士。
村长抽着长长的一杆烟枪,含糊不清,“你们沈家的闺女也没什么好,金尊玉贵的长大有什么用,不会洗衣服砍柴火,叫她同我儿松快松快好为我家传宗接代都推三阻四,忒没用了。”
年轻时的沈家家主还没有沈戍现在见过的那样,有着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时已经死咬着牙齿,颈间青筋迸起,只能拼命的低着头,才不能让自己露出狰狞的表情。
“是是是,是小女没用……只求你让我看一眼村志,我家还有一个女儿,长得也很标致……”
“呲,行了行了,天底下居然也有你这样做父亲,拿女儿出来卖啊,要不是碰上我这么老实的人家,你家女儿少不准会受什么磨挫”
说话的人,一个赛一个的狗,楚归在一边看着两人的对话啧啧称奇:“但凡是个人都不会说这种话啊。”
“所以说他们不是人啊,做过的恶事又哪至于此,阿楚还是太年轻了,现在他还不是家主,只是旁支沈聪及,为了往上爬,当然不会走人走的路。”
楚归想了想刚刚听到的话,忍不住赞同的点头。
两人仗着别人看不见,说坏话也说得很理直气壮。
左一句人渣,右一句败类。
“我记得昨晚看到这个村长的时候,他可完全不是这样子啊,我还记得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放火烧了村子,呵!”
沈戍揪了揪楚归皱起来的脸,气鼓鼓的,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眼角的泪痣倒是更加生动了起来。
欣赏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沈戍压根没打算去听那两个败类的对话。
总是就是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们作为人类的底线罢了。
最后,沈聪及嘴上又答应了舍出一个女儿给村长家痴呆的侄儿,最终换得了偷偷看一眼村志的许可。
老村长偷偷摸摸的从怀里拿出一本村志递给沈聪及,沈聪及没想到他苦寻不得的村志并不是藏在了什么机密的地方,而是藏在眼前这个老村夫的怀里。
想想自己舍下的女儿,顿时怒向胆边生,抬手就是一掌直劈老村夫的天灵盖。
“你——!”满脸不可置信的老人委顿在地,他打死也没想到,这个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可惜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勉力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迎城隍祭礼最辉煌的部分了,欢呼声震耳欲聋,人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那个年轻时髦的女大学生也在那里拍照。
可是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直到唢呐声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