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和章北回到深圳,做的第一件事是买房。这套房他们看了很久了,位置好,朝向好,房型板板正正,每一处都好,唯一的不好是他们的钱不够。
还是傅谦说动了汪曼:“房价一天一个变,你别等了,赶紧下手,没钱找我借呀。”
汪曼和章北商量后,决定下手,找傅谦借了一点钱,房子拿到手。
傅谦“计谋”得逞,嘿嘿地奸笑:“欠了我的钱,你就不能跑了。”
傅谦耕耘多年,风雨飘摇的小公司终于在深圳这片土地上扎根,慢慢地扩大,汪曼功不可没。这两年,陆续有同行想挖走汪曼,不乏出高薪的,汪曼感念傅谦的知遇之恩,统统拒绝了。她也想跟傅谦一起把公司做大,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存钱、装修、放味等等事情做完,真正住进新房已是1998年年底了。
房子装修完全按照汪曼的意思来,走简约风,这在当年一众欧式繁复风格中堪称标新立异。她倒不是想走在时尚前沿,其实原因很简单——好打扫。他们都要上班,又都爱干净,家里搞得太复杂,擦擦洗洗就要占据难得的假期,索性搞得简单一点。
婚后生活幸福,也很平淡,无论多么轰轰烈烈,落到婚姻中的琐碎上都会变得平淡。
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手拉着手压马路,看到漂亮的花买一束……当然,他们也会吵架。汪曼坚持一个原则,不生闷气,有什么话都说出来,而章北通常都能保持稳定的情绪,把握时机和她沟通,总是吵着吵着就都笑了。
婚姻生活过了三年,汪曼大体上是很满意的,唯一的不足是他们还没有孩子。头两年,他们想过二人生活,做了措施,到了第三年,他们想要孩子了,没措施了,一直怀不上。
汪曼和章北都去医院检查过,都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孩子。
小两口还好,最着急的是李应芝。她到处求神拜佛求土方,给汪曼寄了不知道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回都说是神药,汪曼一次都没吃过,她才不信喝了庙里的烟灰就能怀孕。
李应芝难得动笔,给章北写了封信,大致意思是请他包容汪曼,如果汪曼生不出来,看在一路走来的情分上,不要抛弃汪曼。她叮嘱章北不要让汪曼知道,章北还是把信给汪曼看了。汪曼哭笑不得,但又感慨做妈妈的还在为儿女操心。
他们结婚三年,李应芝对章北的态度就是丈母娘对女婿的正常态度,只是有时会在刘悦的丈夫的面前,故意对章北更好一点,但总体来说,李应芝在大女婿和二女婿面前把丈母娘的架子端得高高的。她对章北态度大变,一来,汪曼还没生孩子,二来,章北自己开了饭店当老板。
汪曼找了个周末,和章北去了广州的医院,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们的身体没有问题。
汪曼说:“每个医生都说让我们放松,顺其自然。哪儿放松得了,今晚上就要加班,下周又要出差了。”
章北搂着她摇了摇,柔声说:“我们都不要去想这件事了,轻松一点,说不定就有小天使来了,如果真的没有,我们两个过也很好的。”
汪曼知道他很喜欢小孩子,听他这么说,心里轻松不少,“你没想过等我们老了怎么办?别人都有孩子养老的。”
“哈!汪女士,说出真心话了吧,你养孩子就是为了养老啊,小天使一听哇责任这么重,走了走了。”章北故意耍宝逗她开心。
汪曼抬手就打:“我就这么一说!”
两人打打闹闹中都轻松不少。
正如章北说的那样,小天使真的来了。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被丢弃在章北饭店门口,旧衣服做成的襁褓里夹了一张纸条,字很丑,还有字不会写,拼音也是错的,歪七歪八地写【无力fu养,希wan好心人suo养】。
章北和汪曼抱着孩子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女婴一切正常。他们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章欣。
汪曼说:“欣,会不会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