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长可和森兰丸的到来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欢迎,特别是陆奥守吉行。
在外人面前伪装成一只普通小狐狸的狐二助守则刚念到一半,中间紧急拐了八个调子,卖萌地“喵”了一声,也不管真正的狐狸是不是该这么叫。叫完了,甩甩尾巴,自顾自找个地方趴下来,暗搓搓继续想方设法排除故障。
陆奥守吉行一脸“终于得救了”的表情看向药研藤四郎,又在看到两个小不点后转成疑惑:森可成又来找他们啦?
药研藤四郎带着森兰丸去拖陆奥守吉行下水,没人看着的森长可进屋的第一时间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石切丸放在一旁置刀架上的巨大本体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良好的教养让他克制住自己没有贸然伸手,只是瞪大了眼睛羡慕惊叹地从头看到尾,脑子里已经在幻想自己挥舞着这么大的刀大杀四方的场景了。
从小受到父亲的熏陶,森长可对这把看着就十分厉害的大太刀基本没什么抵抗力,看得太入迷,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下手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心,靠太近的话可是会受伤的。”
森长可触电一样缩回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他猛地转过身,还没看清身后的人是谁,自己先左脚绊右脚,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撞到大太刀上。
多亏了绿衣服的高大男人及时把他拉回来,这才只是虚惊一场。
父亲曾经教导过他,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掉礼仪,去别人家做客更是如此,不要随便乱动人家的东西,不要随便给别人添麻烦......
森长可没想到,他才刚进门没多久,就险些闯了祸。好在他乱糟糟的脑袋里还记得“身为一个男人,不能随便掉豆豆”的教诲,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真的落下来。
那个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的绿衣服男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问他:“喜欢这把刀?”
森长可点点头。
石切丸安抚地摸摸森长可的头顶,将本体从置刀架上取下来,横放在膝头。
还没他本体高的小孩眼角微微泛红,却固执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视线黏在本体上根本拔不下来,眼巴巴的样子让石切丸好笑又心疼。
作为神刀在神社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使得他身上非但没有多少属于冷兵器的戾气,反倒多了平稳温和的气息,对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本来就不太会拒绝,更别说这个小孩子还满眼渴求地看着他:“来摸一摸也没有关系。”
森长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先是很认真地谢过石切丸,才迫不及待地凑到付丧神的身边,又短又胖的手指轻轻碰在冰冷的刀鞘上,发出一声由衷地感叹:“真厉害......”
石切丸问道:“厉害?”
“对呀对呀!”森长可把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手上还不忘比划,“这——么长的刀,在战场上一定能打倒很多敌人!”
该说不愧是名将之子吗,这么小年纪想的就是杀敌制胜?不,也许他的想法才是一个人见到一把厉害的刀剑之后该有的反应。
石切丸无奈地摇头:“这把刀名叫石切丸,是一把供奉在神社的神刀,相比于杀敌,更擅长驱散邪祟病魔呐。”
森长可不解:“诶?刀不就是用来斩杀敌人的吗?”
他的父亲森可成就随身带着一把很厉害的刀,兴致来了还会给他和弟弟讲他拿着这把刀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故事。也因此,他渴望着早早长大,得到一柄属于自己的武器,像父亲一样,领兵出战,在沙场上建功立业。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告知,神兵利器也能有别的用途。
“当然不是。”石切丸摩挲着本体,“杀戮只会带来仇恨与憎恶,给人们带来痛苦,而这把被供奉在神社的石切丸,更多的任务是回应前来参拜者的祈愿,祛除灾祸,净化污秽......就我个人来说,相比起杀与被杀的战场,更习惯待在神社,帮人们拔除邪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