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和季然同时上班,心外科的人早习以为常了,但今天护士有些怪异,只跟季然打招呼,看向她的眼神都夹着几分轻蔑的审视。
江棠对这种视线太过敏感了,更别说那护士情绪是不加掩饰的,江棠寻思自己没得罪过她,那态度是几个意思?
走到医生休息室,里面叽叽呱呱的声音骤然顿住,本该做完交接就下班的夜班同事也都在,看见江棠和季然,面色各异,江棠不由得轻蹙眉头,定是又闹出什么跟她有关的传闻了。
季然最烦这群女人,有事没事就凑一块聊人是非,这种氛围不用脑子都知道又议论江棠,顿时面色一沉,“你们有话直说,不用整天在背后说我们长短,一次半次我们顾及同事关系懒得计较,长期以往影响了老子心情,我不但要计较,我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心外科的人都知道,季然和江棠站一条线上的,私底下议论江棠被他逮到的都被他找过麻烦,这会儿谁敢明目张胆回嘴?
别人不敢,总有人敢。
方艺桐看不惯江棠,连着瞧季然都不顺眼,自然也不怕他,她嗤声道,“季医生还真够胸襟开阔,你处处护着人家,帮人家说尽好话,但是人家压根就不领你情,把你当枪使呢!”
闻言,江棠面色一沉。
季然面沉如水,“你什么意思?有种把话讲清楚!”
他是心外科最年轻英俊的男医生,平日总是笑脸迎人,比起技术了得却清高冷漠的江棠,大家显然更喜欢跟他亲近,一直笑呵呵的人突然黑着脸,大家都有些发憷。
但方艺桐无所畏惧,冷哼了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你把江棠当宝,在医院一直护着她,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她,结果她呢?一边享受着你的优待,一边跟其他男人牵扯不清。”
季然说“我护她关你屁事!”
方艺桐得意洋洋道“是不管我事儿,不过你不知道吧,任勋被人打破脑袋断了手,是因为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所以才跟人起冲突打起来!”
“难怪之前任勋愿意大手笔给咱医院捐医疗器械,我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哈!原来有些人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说到这儿,她故意一顿,特别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棠,“任勋又不蠢,若没讨着好处,哪会舍得砸这么多钱啊,更不会跟别人大打出手了。”
季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方艺桐话说得太难听,当即冷声反击“方艺桐你嘴巴真比化粪池还臭,说了这么多,你有证据吗?拿不出证据嘴巴就给我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拿针帮你缝上!”
方艺桐被他怼得面红耳赤,下巴一扬,挑衅般冷笑,“我说她又不关你事,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恼羞成怒想当第二个任勋不成?俗话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敢做还怕我说?”
季然冷笑,彻底撕破脸了,“我看你说得绘声绘色跟亲眼目睹一样,感情你藏在任勋家床底下偷窥了。”
“季然你别胡说!”
季然居高临下睨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方艺桐气得脸色青白交替,咬牙切齿道“行!你牛逼!现在任勋那个妈正在找她算账,反正你心甘情愿当绿乌龟,你有本事就继续护着呗,跟我又没关系!”
两人针锋相对,江棠却意外的平静,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不其然,江棠开了口,她说“方艺桐,你最好闭上你这张喷粪臭嘴。”轻慢的语调,却字如重锤砸落,如手术刀折射出冷光的视线射向她,“你要再叽叽歪歪多半句,我不但要让你待臭水沟里恶臭到底,还会让你滚出咱们医院,甚至让整个青临城的医院都不收你,你若不信,尽管试试看。”
方艺桐愣是被她冷狠的眼神给震了下,有那么瞬间,她真觉得江棠说得出来,就真做得到。
方艺桐最痛恨的就是江棠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震惊过后嗤笑道,“你以为临安医院是你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