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深叹道:“故而,取庐江只是开始,收庐江士人之心,恐怕是打开南疆局面的第一步。”
“少将军,此番若能成,损失倒不会有,却能同封君侯之身,以光耀家族门楣,或许日后还能得兴宗旺族,前途无量。”
这不是谄媚奉承的话,因为贾诩的表情十分冷静郑重。
张绣只是思考了片刻,立即点头笑道:“好,请先生告知绣,该如何配合君侯与公子。”
“今日,少将军可见有当地士族领百姓豪绅来迎?”
“未曾见到!”张绣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刚开始还以为是张韩从中作梗,但现在看来,并非如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士族想来心思深沉、手段繁多,高不高明且不说,但他们在关键时局的决定,往往都有不简单的用意。
也许,这就是士族的用意,不来迎接,也不做讨好,让我心中对张韩生出不满。
又或许,他们早知道我和张伯常的仇怨,只是稍稍一点不尊的“动作”,就能将仇怨嫌隙扩大。
就是轻轻巧巧的“挑拨”而已,并不费什么功夫。
有时候,张绣去细品这些词汇,总觉得今人古人都有绝妙的智慧。
挑拨二字,尽显“阴险”才华,就是轻描淡写,暗中牵线。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文和先生厉害,洞若观火。
张绣想到这,又追问道:“先生,直言便是,我心中已明了当下局势,你直说这与我要和张侯决裂又有什么干系。”
“那就好,”贾诩点点头,轻声笑道:“君侯与公子知晓少将军之心,想必也会颇为欣慰。”
“一恶,一善,便可将当地宗族推向曹昂公子,以彰显公子之仁德。”
“在此局中,少将军与君侯,均是为大公子做嫁衣,少将军只管未必当地士族豪绅,收取粮食、征用辎重。”
“而对君侯之令,大可置之不理,以佣兵自重为假象。”
“少将军以恶名相逼,便是将自己的未来献给曹氏大公子,有百利而只一害。”
“若是少将军想要保住仁义名声,以善待仁德的军风收取民意,则有一利而招百害,在下直言如此,少将军可细思。”
“嗯,”张绣根本没有过多思考,当下点头道:“无妨,恶名有何不可,张伯常不也有贪财好色之名,正邪参半,视为潇洒豪迈之人。”
“我又有何不可?”
“好,”贾诩闻言,才真正放下心来,再次嘱托了几句后,出帐来骑了战马回去。
当天夜里,和张韩又深谈了许久,到第二日,刘勋在处理完任上事务后,来府邸见张韩。
说是见张韩,其实是想为曹昂引见一些庐江的名门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