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才出了丢东西死宫女的事,今天苏婕妤就差点病死喊冤,别说六皇子和萧元祐,宫里娘娘也坐不住了,庄妃和周贵妃心思不停转动,要不要去苏婕妤的福无宫一趟?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们都清楚,六皇子和萧元祐今天在东宫折腾出那么大动静,别人怎会听不到?在庄妃这里不算事,只要儿子开心,后续没麻烦,她都不会管,周贵妃倒是想了想,要不要借题发挥点什么,一来太子着实没什么用处,二来六皇子在那里,何必去招惹庄妃,也就没管。

    现在看,事情似乎要闹大啊……

    至于皇上,宫里的事他想知道都能知道,宫中生活有宫中生活的活法规矩,日子过什么样是你自己的本事,只要不来麻烦他,替身太子的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耍心思想要自己份例,想要享受,没关系,宫里不缺那个钱,但你敢染指朕的妃嫔,抢朕爱妃的东西,就是不懂分寸了。

    宫里藏不住秘密,很多流言从昨天下午就慢慢传开了,关于太子的最多,因为萧元祐上窜下跳的闹腾,故意曲解的话,大多数人都对太子产生了不一样的联想,先是得燕恪善这个有实权的郡王青眼,再是被萧元祐这个疯子世子缠上,这是要崛起的节奏?还是要坏事?大家正伸长了脖子等着新鲜事呢,新鲜事就发生了,苏婕妤厉害啊,这是要削太子威风?可太子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

    在不同的心思视线里,长长宫道终于走到了尽头,姜观走进福元宫,第一次见到了这本书的皇上——雍平帝。

    雍平帝已过不惑之年,身材发福,肚子尤其雄伟,发际线也高了,要不是不错的五官和帝王衣服撑着,着实算不上好看,不过皇帝当久了,经年养出的气势是不同的,视线淡淡一扫,就会有人吓的想要跪下。

    “儿臣参见父皇——”

    姜观照规矩行礼,萧元祐和六皇子也是,依礼跪拜。

    雍平帝只叫起了六皇子和萧元祐,看向姜观的视线微冷:“鞭笞,二十。”

    六皇子有点慌:“父皇这是怎么了……怎的太子一来就要打?”

    雍平帝冷哼一声:“嗯?”

    六皇子就不敢说话了,垂了头退下。

    侍卫已经请了鞭子过来,站在姜观面前。

    雍平帝:“朕罚你,你可有话说?”

    姜观垂头:“不敢。”

    见他还算乖顺,雍平帝抬了抬手:“开始吧。”

    侍卫应声,“啪”一声,鞭子就来了——

    姜观瞬间吸了口冷气,要不是及时咬紧了牙,这一鞭子能抽的他直接趴下。

    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苏婕妤动作一定有原因,若没必要,别人陷害都不可能陷害到他头上,没有好处的事,为什么干?可他跟苏婕妤并没有利益方面的牵扯,对方这么做不会有好处,那就纯粹是记恨了……他得罪了苏婕妤?才来十一日,他着实不记得有这种事,原书里也没有,那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比如昨天——或许他碍了别人的事。

    他就知道,宫斗这玩意儿他玩不了!从来不只一波,战线没准还越拉越长,没有尽头!

    这一路上他还很天真,方法总比困难多,什么事都是可以想办法的,就像上辈子一样,实在没办法也可以先找借口拖延,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可他没想到,这里不是上辈子,不是现代社会,这里是皇宫,有一个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这个人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是规矩,没有道理,也不允许别人讲道理,要打你就打你,要杀你就杀你,不需要理由。

    疼……好疼……

    鞭子一下下落在后背,就像落在自己的心尖,疼的恨不得满地打滚,大哭求饶,恨不得立时再死一回,在这个地方,他不但早就没了尊严,没了人权,连命,都不是

    自己的。